他在回想自己打电话的言语是不是过激了，严重了，是不是不应该那么说，其实也不是全然怨他们，也许他们也并不想那么做……
他当即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遏制住了这种想法，他去可怜同情他们，他们也不会对他半分好。
如果再有下次，如果他再这么为他们开脱想象，他会更恨自己。
不争气，怎么就改不掉，不为他们开脱能死？有这么难吗。
他反复告诉自己，质问自己，努力给自己洗脑，他要学会改变，反抗才是对的……
他不断这么告诉自己，并没有好受多少。
像李娴说的，又有什么用呢。
他这么爆发一次，自己累到筋疲力尽，张宪李娴还是觉得他有病，脑子坏了，不会片刻的反思，只会想着，孩子有多不懂事，有多烦人。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生他，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弟弟张天可以轻易得到他们的爱，为什么张苏可以轻易把爸妈的家当成自己的家，为什么就他不行！
他痛苦到那个地步，等待审判的时间，李娴没回话也没说他打着石膏要怎么办，一直放任他没人照顾的躺在宿舍，反而每天都在跟他发微信公众号的信息，全都是上帝保平安。
他看着想笑，而后也不想去问，大不了自生自灭，他迟钝的脑袋已经无法去想其他，像脑袋处于阴天，蒙了一层雾，压抑又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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