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娴被他的话激怒,大吼大叫,“谁害的!我问你那是谁害的!怨谁怨谁!那不是你自己作的是谁作的!你又怨得了谁!反正跟我没关系!你自己弄哩,轮到现在你来怨我们,我咋知道你这么多事,我又不是上帝,不是神,就你天天嘴尽会胡说八道!”
“想死,那你去死,谁不想死,去!你去,跟我说有什么用!”
李娴不相上下的吼完,又语气极为不耐烦的挂断电话,“行了,天天只会哭,我看看谁有时间照顾你,挂了。”
张希脱力的放下手机,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没半点的爽快和解脱,倒先弯下腰崩溃大哭了起来,像是经过一夜,把自己多年零零碎碎的骨气捡了起来,勉强粘合,只够他一次硬气。
他又整整失眠了两夜,自他产生那种死亡念头后一直睡不着,翻来覆去,心在被灼烧的同时,不间断的回想以前起以往的痛苦。
像是一个人摁着他的头,逼着他一次又一次去看从小到大所有的痛苦场景重现,反反复复,近在眼前,看他二十年来活得有多窝囊,有多可悲,有多可怜……
他趴在幼年的面前,看幼年的无数次无助的哭喊,看到疯魔的姥姥,看到夜里惊醒姥姥脖子上的刀,看到一堆人围着他笑,看大人们像庞然大物站在他身边指指点点,看到李娴嫌恶的眼……
他看不清他们的脸,一切都灰蒙蒙,一切都很痛苦。
他哭的鼻涕横流,拼了命的想去阻拦,想救救自己,救救以前的经历……
他的脑袋像在被重物锤击,那么疼,疼到他梦里都在哭泣,也只能目睹一切从未改变,重新血淋淋的又来一遍,两遍,三遍……
他哭到枕头湿润,脑子是电影投屏那么清晰,那么深刻,他忘不掉,始终都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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