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欠人家的恩情,他来还清。
长天悠悠道:“我只是奇怪,你居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她就是个好奇宝宝,这一回居然能忍住,也是出乎他意料。
宁小闲笑了,脸上满是无奈之色:“他长大了,已不是我熟悉的大虎,我又何必多事?就连我邀请他来隐流,他分明是心动的,最后不知道为什么,依旧是拒绝了。”
“那小子被逐出山门,看起来无依无靠,前途难卜,居然还不肯投入隐流。”长天的声音中没有半点愠怒,只是就事论事,“那只有一个理由。”
“嗯?”她隐隐觉得,这答案很要紧。
“要么,他并不像我们所想的那么困窘;要么,他觉得投入隐流很不方便;又或者——”他微微拖长了声音,“他有更好的去处了。”
经过两轮大战的发酵,隐流的名声在南赡部洲上正是如日中天。对郝虎来说,世上还会有更好的去处吗?宁小闲在隐流,也就意味着他有世间一等靠山,不说是摇身一变、变作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太子|党,恐怕亦不远矣。
他却拒绝了这份邀请,拒绝了这条出路。
她知道,这少年其实机警得很,作出这般不智选择的背后,一定有个合理的理由。
“罢了。”她微微后仰,靠入长天怀中,被他轻柔抱拢,“随他去吧,反正也与我们无关了。”她只是有点小小的感伤,在初临南赡部洲的一年里,她和这少年曾是那么无话不说的伙伴。
等闲变却故人心,这小子,也终于学会了心怀诡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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