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晚风习习。明明是靠在相当干净温暖的怀中,元清辉却觉得如坠冰窖。寒意从内心蔓延到四肢百骸。他此刻恨不得立刻从方轻秋的怀抱中逃开,但这个男人的手臂却相当的有力量,紧紧箍住他的腰腿,他动弹不了。就算是想要开口,可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他只能拿双手紧紧捂住自己嘴,生怕自己忍不住恶心干呕出来。就连元清辉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这样小心翼翼的动作,只是因为面前这个人有着强烈的洁癖。是怕弄脏干净的对方,还是怕被对方厌恶呢?方轻秋抱着他上了早就等在外面的马车,他本以为对方总该放开自己了。却不想方轻秋还把他揽在怀中,看着他紧紧捂住嘴,眼角因为生理性的干呕带着泪光,面色难看的样子,反而温声说道。“你想吐就吐,不用忍着。”这句话听起来温柔无比,却让元清辉更觉得心底发寒。这样刻意的温柔,一切都是因为他怀有身孕了……怎么能……怎么可以!元清辉猛烈的摇了摇头,方轻秋还以为他是为了怕弄脏马车,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性的说道。“你肚子里现在有孩子,不要逞强。”元清辉更是脸色一白,心底的寒意和抗拒铺天盖地的涌了上来。他不会有孩子的。有了天乾的孩子,就彻底沦为天乾的附庸,再也没有任何自由。他会一辈子被关在住宅里,当天乾的玩物。直到天乾腻了他,再把他抛弃。这样可笑又可悲的命运,是他一直以来最为害怕和恐惧的。偏偏面前的天乾就像一丁点都感觉不到他的恐惧和担忧一般,反常的温柔,让他保重自己的身体和肚子里的孩子。心里的恶心混杂着身体的恶心,让元清辉紧捂着嘴的双手颤抖不已。偶有泄露出一两声难受至极的干呕声。方轻秋把他揽入怀中,不停地抚着他的背。元清辉都知道,这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他甚至有些意外,方轻秋这样看起来冷漠无比的强大天乾,居然会喜欢小孩子。为了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不惜对他一向不屑的地坤温柔相待。一路上,元清辉倒是忍着一直没有吐出来,只是眼角都被憋得通红。刚刚有泪渗出,就被方轻秋微凉的手给拭去。这样的温柔,即使知道是有原因的,也让元清辉有几分依恋。他觉得自己开始变得有些不正常了。一直独来独往,隐藏地坤身份的他,看起来和天乾并没有任何区别。直到被强大的天乾捕获,侵犯,圈养。自尊,骄傲,信念,一一都被碾碎,践踏。他恨毁了他的天乾,可每每接触到方轻秋那双冷澈的眸子时,他的这股恨意又在无形中消散了。方轻秋也是侵犯玩弄他的天乾之一,但也是他向往憧憬的对象。他不仅恨不了这个人,还会无意识的眷恋对方的温柔。甚至好几次意乱情迷之中,对对方示好,露出最为脆弱的内里。不管是为了找回自己原来的样子,还是为了修正歪曲的命运。他都要逃。否则,一切都会分崩离析。回到住宅后,元清辉终是忍不住了,干呕个不停,小丫鬟早就端来了盂盆,可他除了清水,什么都吐不出来。大夫很快也被找了过来,一番诊脉后,倒是喜上眉梢的恭喜站在旁边冷冷淡淡的方轻秋。元清辉脸上的血色都退得干干净净了,宛若只剩下一具躯壳坐在那里。耳边的声音都变得遥远模糊。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的人都走光了,有一只温热有力的手臂抚上了他的后背。他知道是方轻秋。没有任何反应的任由对方抚着自己的后背,那只手沿着脊椎抚弄了几下。元清辉眸子闪烁了几下,没有动。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他完全反应不过来。无论是方轻秋带他去参加宴会,还是宴会上见到那几个轮番侵犯自己的天乾,又或者是现在干呕不止,大夫恭喜方轻秋所说的那些话。这一切的冲击,都让他觉得恍如在梦中。小丫鬟很快把熬好的药端了上来,方轻秋竟然亲自接了过去,喂到他面前。元清辉机械性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竟是乖乖的张开嘴,一口接一口的喝了。上一次他逃走被方轻秋抓回来,狠狠折腾了一晚上。恶意的调教折磨得他身心崩溃,整整一天都在床上昏睡不起。醒过来的时候,方轻秋又问了他一遍。“还逃吗?”他浑身酸疼,却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他清楚地知道,忤逆面前这个看起来清冷平静的天乾,后果不堪设想。在意识做出决定之前,身体已经本能性的臣服了。方轻秋在喂完药后,还体贴的帮他擦了擦嘴角的药汁,随后起身道。“你先休息。”元清辉知道他还有事要处理,当然平日里,方轻秋也没有留下来过夜。而他都是被这个天乾做晕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了。眼见着方轻秋离开,小丫鬟也赶紧收拾了下房间,跟着退了出去。房门外的落锁声比平日里还多了一道。他是这个天乾牢牢锁起来的玩物,无处可逃。元清辉静静地坐在床边,明明身体不适,他却毫无倦意。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房间里静悄悄的。直到一道戏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怎么?怀上了强大优秀天乾的孩子,反而闷闷不乐吗?”这一声让元清辉惊得直接想要从床上坐起,然而他的肩膀却被按住了。面前站着的眉目俊逸的男人,嘴角带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正看着他。元清辉看着眼前那透着危险气息的男人,瞳孔微微一缩。是上次那个欺辱自己的男人,方轻秋的哥哥。方澈见他眼中露出一丝退怯,反而欺压而上,动作暧昧的抚上他温润的脸颊,低笑道。“你想逃吗?”短短四个字让元清辉的眼中升起一丝希望。他看向方澈,这个男人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让他捉摸不透。只是这一眼,方澈却是笃定了他的话让眼前的小东西动摇了。从而他继续无害的抬起元清辉的脸庞,凑近了几分,语气蛊惑的说道。“我可以帮你逃走,也可以让你摆脱天乾的控制,但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方轻秋的面前。”如果可以逃走的话,他当然不会再出现在方轻秋的面前。他还没开口,方澈就笑着竖起食指抵在他的唇边,笑盈盈道。“当然,你得把肚子里这个东西给我处理干净。”他明明笑得和煦,说出的话却冷彻入骨,毫不留情。在这个天乾的眼中,那不是一个新生命,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摧毁掉的东西。元清辉的眼眸微微睁大,后又半掩了下去。本应该是他无比渴求的事情,他却犹豫了。想到之前方轻秋对待他和肚子里孩子小心翼翼的模样,他不知为何,心中一绞。倒是方澈进一步低下身子来,凑近他,声音低沉。“你在犹豫,是觉得这个孩子会是方轻秋的吗?”“呵,你被多少个天乾玩弄过,不是最清楚不过吗?”元清辉身子瞬间变得僵硬,面色发寒,垂在床上的手咻然攥紧。方澈这时却退了开来,逆着光站直了身,冷眼看着他。“如果我弟弟知道,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你觉得他会如何?”“他可是从小就有着极度的洁癖,弄脏的东西,他会亲手毁掉。”元清辉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处,身子抖了一下。方澈没有再开口,他知道面前这个地坤的选择。果然,元清辉最终抬起了头,低不可闻的说了一声。“好。”方澈的嘴角也不由勾出一个满意又冷酷的弧度。………………几乎没有惊动任何人,方澈就把元清辉带出了住宅。夜色掩盖之下,林间的黑暗越发无边无际。方澈松开元清辉,唇角上扬,他心情不错。“接下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元清辉没有回答他,而是转身朝着夜色最深处走去。周遭一片寂静,除了隐隐虫鸣再无声响。皎洁的月光透过林间,洒在他的身上,一片清冷。元清辉脸上的神情淡淡的,脚步缓慢,心绪汹涌。这两个月发生的一切,宛如是一场噩梦。如今噩梦醒了,他竟然分不清什么才是真实。心底空空落落的,他不知道在缅怀感伤什么。是自己的自尊,还是信念?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心中有苦涩感涌了上来,伴随着汹涌的恶心感。他赶紧扶住一棵树,捂着喉咙,干呕了起来。呕得撕心裂肺,竟然是眼泪都渗了出来。随后他却是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荡寂静的林间,显得十分苍凉。也许是笑够了,他重新直起了身子,想要往前走,身形却顿住了。他的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围满了一群黑衣人,他们无声无息的挡住了他的去路。手上的刀刃泛着寒光,晃眼得元清辉抬手挡了一下眼睛。随即一道尖锐的破风声袭来,他刚撤下手,一把寒刃就直逼面门。元清辉脚底一旋,上半身往后一仰,那刀刃堪堪擦着他的脖颈和鼻尖掠过。寒气甚至削落了他的几缕黑发。作为武器的伞早就不翼而飞,他的雕也无处可寻。赤手空拳的他,被这一群黑衣人团团包围住,而对方显然是想要他的命。且战且退,元清辉硬是凭借着一身飘逸的身法轻功,拉开了与那群黑衣人的距离。他现在状态很糟糕,身上还受了不少轻伤,而且对方还人多势众,硬碰硬,他只会陷入危险的境地。不过令他疑惑的是,到底是谁想要他的命?元清辉气息不稳的往前跑,身后的那群黑衣人倒是穷追不舍。林间的风都有几分肃杀之意,危机步步紧逼。忽然,元清辉的脚步停了下来,面色一沉。身后的黑衣人在顷刻间已经涌了上来,把他团团围住。他的面前没有路了,是一处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那群黑衣人显然也是立刻发现了这一点,更是持着利刃,缩小了包围圈,显然是要把他逼上绝路。退无可退,当然拼死搏杀更是生机渺茫。掌控在别人手上太久了,即使是死也想要由自己来选择。元清辉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随后纵身一跃,跳下了万丈深渊。那群黑衣人显然没想到他这么果决,纷纷围了上来。但已经没有元清辉的身影了,只有那黑洞洞的深渊对着他们。“怎么办?首领?”“他这样跳下去绝无生还可能,应该是粉身碎骨了。走。”为首的黑衣人下了判断后,带着那群人很快隐匿了身形,消失在了悬崖边。寂静的深渊,萦绕着团团白雾,那最底处,是深不可测黑暗。吞噬着一个个鲜活的生物。……………………方云影是被一阵尖锐的疼痛给硬生生唤醒的。他张开沉重的眼皮,眼睛红肿干涩,团团雾气让他的视线变得模糊。身躯酸疼疲乏,置身于温热的池水中。那池水微微漾动着,轻抚着他饱受蹂躏的身躯。下身疼得已经快麻木了,腰肢酸软钝疼,却还是清晰地感觉到了男人有力的手臂紧紧钳制的触感。他稍稍低下头一看,果然透明干净的池水下,一只强悍充满力量的手臂紧攥着他的腰肢,哪怕上面已经青紫一片。光裸的双腿更是痕迹斑驳,遍布各种性虐痕迹。腿间那红肿的地方,连温水的轻拂都刺激得生疼不已。意识恢复后,全身的触感神经也逐渐恢复知觉。方云影感觉到自己后背倚靠着一处火热的胸膛,坚硬结实,却没有一点安心感。反而让他只想逃。可他能逃到哪里去?被那个人彻底抛弃的他,没有任何容身之所。那个人所给与他的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他从来不知道短暂的拥有比一开始就一无所有还要更加残忍。噩梦一般的回忆潮水一般涌了上来,方云影的脸色苍白憔悴,身躯竟然颤抖不已。不是恐惧,而是因为彻底的绝望。那个人是用着什么样的表情来看着自己被其他天乾残忍侵犯的呢?他还清晰的记得那微微上扬的唇角,凉薄的弧度。那个人在笑。他居然在笑。也许是太过凄凉,可悲,方云影竟然也低低的笑了起来。他坏掉的嗓子干哑刺耳,听得姬玄殇眉头一拧,大手直接钳住他的下巴,强行扳过他的头与自己对视。看着那张满目苍凉的脸颊,姬玄殇满是不悦。“你在笑什么?”方云影牵了牵唇角,神情嘲讽。他本来眉目生得温顺清隽,一身干净的气息。如今眼神疲惫,残破的身躯竟然找不到一块完整的肌肤。偏偏他还在笑,那笑让人看得心里发堵,所以姬玄殇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硬生生让方云影疼得微微蹙眉。那让人不快的笑声也停止了。方云影的神情看起来有一抹悲凉,那水色的眸子空洞的看着上方,却是完全没有倒映出姬玄殇的身影。红肿干涩的眼眸,一滴泪都流不出来了。姬玄殇见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有几分恼怒,沉声威胁道。“别给我摆出要死不活的样子,真想死,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喂我的小宠物。”方云影当然知道他口中所说的小宠物是狰狞凶恶的狼群,可他却神色平静的歪了歪头,哑声道。“好啊,随你高兴吧。”“……”这句话倒是把姬玄殇堵得眸色一冷,心底一怒,当即就想好好教训怀中不知死活的地坤一顿。可目光一低,看到方云影那麻木空洞的神情,还有那身躯上密密麻麻的各种痕迹,却又顿住了。怀中的身躯虚软无力,就连呼吸都要比平时弱上几分。再加上方云影一反常态的,没有半点要反抗的样子。这让姬玄殇意识到,他是真的想要求死。这个地坤不再挣扎反抗,也不再崩溃求饶,他就像是彻底掏空了灵魂,只剩下这具残破的躯壳,任人肆虐。姬玄殇第一次感觉到了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他向来崇尚武力,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绝对的力量来征服。但此刻面对着方云影,他竟然觉得有些无从下手。心底产生一股烦闷感,他重重的哼了一声,低下身子来咬住了方云影颈间还深深残留着齿痕的腺体,顿觉怀中的地坤身子一僵,随后又放松开来。完全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这样自暴自弃,屈服顺从的样子反而让姬玄殇没了兴致。他烦躁的松开了方云影,把他抱在了池边,面对面的让方云影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两人赤裸的身躯轻轻摩擦着,水珠顺着肌理滚落。方云影显然有一些不适,耳廓稍稍一红,随后他又别开了头,一副冷漠的样子。姬玄殇半眯着红色的眼眸,一只手揽着他的腰,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着他的身躯,顺着绷直的脊背一点点滑动,直到凹陷的脊椎尾处,明显地感觉到方云影身子一僵,腰肢细细一抖。可姬玄殇到底还是没有再插进去,短暂的停留后又抚上了他柔韧的腰肢,紧实的腹部,顺着往上滑弄,恶意的捏了捏胸口红肿破皮的乳尖后,最终挑起了方云影尖削的下颌。四目相对,方云影先是一征,那猩红色的眸子依旧满满是狩猎侵略的光芒。仿佛这个天乾是天生的掠夺者。他不自在的扭过了头,避开了视线,姬玄殇却强硬的捏住他的脸颊,逼迫他与自己对视。方云影的脸颊被他大掌捏得凹陷下去,有些扭曲变形。不过这个地坤明显最近削瘦了很多,脸颊和身上都没有几两肉,跨坐在他身上,骨头磨得他都有些疼。“你叫什么名字?”姬玄殇语气淡淡的问道,看起来漫不经心。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他。看似平和的表面下,隐藏着凶暴的内里。方云影眨了一下眼眸,像是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一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姬玄殇,没有言语。姬玄殇眯了眯眼眸,看着那张微微变形的脸庞,以为这娇弱的地坤被掐得说不出话来,倒是下意识松了几分力道。可惜方云影苍白的脸颊上已经出现几道红痕了。他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身上湿漉漉的,被夜风一吹,满是凉意。面前的天乾很温暖,相接触的肌肤火热又诱惑。可是他却呆坐在原地没有动,明明只要往前稍稍一靠,就是令人眷恋的暖意。可他已经不需要了。人一旦尝过温暖,便会像飞蛾扑火一般,为了那小小的光亮和温暖,甘愿自取灭亡。他早就被烧得什么都不剩下了,只剩下最后的残壳。他的沉默消耗光了姬玄殇最后的耐性,暴怒的天乾瞬间把他反压在池边,掐着他的腰,分开他的双腿。这样的姿势和举动再明显不过了。方云影甚至还垂下眸子看了看那勃发的性器,傲然挺直,遍布青筋,叫嚣着想要捅穿他的内里,就像曾经的每一次一样。那样可怕狰狞的巨物,曾经每每让他面色发白,崩溃求饶。可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就算是被眼前的天乾生生操死,扔到乱葬岗喂狗,他也觉得并没有什么。他只是疲惫的闭上了眼睛,等着终结的到来。但身上的人一直都没有动作,异常的安静让方云影困惑的睁开了眸子,看着姬玄殇。对方狷狂的眉眼满是冷意,红色的眸子暗沉沉的,嘴角紧绷着,看起来相当的不悦又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正当他不解的时候,姬玄殇已经把他又重新抱入了怀中,还是先前的姿势,但这次却是让他整个身躯都靠了上去。赤裸的身躯紧密贴合,温暖的热度源源不断的在四肢百骸传递。方云影不由有几分感慨,人到底还是渴望温暖的生物。哪怕是这样施舍的温暖。“说。”姬玄殇的胸腔微微震动,沉闷的声音叩击着方云影的身躯。也许是真的累了,方云影也不想跟他执拗下去,趴伏在他的身上,闷声开口。“我……”他想了想,声音却顿住了。嘴角牵起一抹凄凉的笑意,他又想起来了。当初,那个人把一柄做工精致的伞递到他的手中,笑得宛如三月春风般和煦温柔。“这把伞是我吩咐人特地打造,现在赠与你。”“你没有名字,以后就跟我姓,叫云影如何?”“云中清影,当无拘无束,最为潇洒自在。”“撇去人间污浊,清雅干净。”他睁着一双眸子,看着面前这个宛若神邸的男人,无声无息的点了下头。他的一切都是这个男人所给予的。现在那个人只不过是收回了一切而已。想到这里,方云影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神色木然地说道。“我没有名字。”世间原本就没有方云影,他只不过是一个可悲的附庸工具。姬玄殇把他脸上的表情尽收眼中,冷哼一声,却是没有再为难他。只是把他往腿上再挪了几分,肆意的摸了几把他的腰肢,慵懒道。“姬玄殇,我的名字,不过你只能叫我主人。”方云影脸顿时一黑,面色有些难看。姬玄殇却不依不饶的抬起他的下巴,语气恶劣。“要主人给你取个名字吗?”方云影不由得有几分羞怒,抬手拍开了姬玄殇的手,一言不发。姬玄殇嗤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抹戏谑。“你反抗的样子倒是比刚刚有生气多了。”“别搞得像个死人一样。”方云影被他气得肩膀微微颤抖,随后却脚下一空,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直接被姬玄殇打横抱在了怀里。这个强健的天乾冲着他嗜血一笑,嗓音低磁性感。“我可不喜欢奸尸,到了床上给我多叫几声。”方云影脊背一寒,顿时挣扎起来。“放开我!唔……”“你再乱动,我就把你丢给我的小宠物了,要知道春天,这些小家伙可是比人还要饥渴几分。”姬玄殇停下步伐,眼神危险的看着他。方云影被他这么一看,倒是安静了下来,沉默的任由他抱着。直到被丢在了宽大干净的床上,他才瑟缩了一下。在这张床上,他无数次的被眼前的天乾残忍侵犯,甚至还有其他不同的天乾。这张宛如噩梦一般的床榻,让他厌恶又抗拒。近乎是绝望的闭上眼眸,不想身躯却被用力一推,直接侧躺在了床上。只见面前的天乾慢条斯理的爬上床,拉过一旁的被褥,往两人身上一盖,语气慵懒的说道。“进去点,我累了。”连烛火都没有吹灭,面前的天乾却是自顾自的闭上了眸子,像是睡过去了。说起来,他今天傍晚回来的时候,匆匆换下染血的衣衫,就把自己带去了宴会。方云影紧了紧手心,半撑起手臂,仔细地打量着沉睡中的天乾。正当他有些出神的时候,手臂却被猛地一拽,猝不及防的跌进了温暖坚实的怀抱中。他一抬眼,就看到姬玄殇那一双红色的眸子正盯着他。在昏暗的烛火下,那双眸子就像摇曳的美酒,微微荡漾。“再看就操死你。”冷酷的天乾丢下这么一句狠话,又重新闭上了眼眸。方云影这次倒没有在看了,残破的身躯在温暖的被褥中,很快就疲乏不堪。他的眼皮打了几下架,很快就重重的合上了。整个人沉沉的睡了过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