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意识到顾怀和那些吏员并不一样,这几天李易倒是常来寻顾怀聊天,骑着马跟在马车一侧,顾怀掀开窗户便能正好与他平齐,轻交自然不会言深,但也多少知道了李易的一些信息。
苏州本地人,军户,从生下来就知道自己要当兵,得益於当年他爹在那场连江南地方府兵都拉到北方上战场的大战里砍Si了个辽人,当兵的起点b一般军户高了点--不过也就是能在城门当个队正的高度。
大魏的户籍制度定自开国,简而言之就是你爹做什麽你就做什麽,老子当兵儿子就当兵,老子种田儿子就种田,细分下来还有各种职业,b如医户匠户...什麽你要说你不会看病?没事开个药毒不Si人就算你过关了。
至於说当兵就更简单,不会打仗?发把武器上了战场只要没Si活下来就自然知道该怎麽打。
大魏开国百余年,户籍制度到了如今也算是名存实亡,只有军户依然不能脱籍,顾怀捡到的那份路引就是民户,自由度就大了太多,无论是种田经商还是读书做官,甚至来当个赘婿都没人管。
不过李易对这种注定要当兵的命运倒没什麽意见,虽然确实倒霉了点,刚当兵就遇见两浙叛乱可能要上战场,但至少不用考虑自己以後要做什麽,运气好点立了功还能把自己儿子的前途都给解决了...虽然这厮还是个光棍军汉。
而此刻这个和顾怀相处还算融洽,一向温和的俊朗士卒,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因为从走进山道口开始,就算是彻底远离人烟了。
穿过仓山大概要四天,只要不出事情,四天後到达丘城,他就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到时候无论是留在丘城作战还是回转苏州,都有得选。
他提了提马缰,策马上前: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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