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另一根羽箭放到眼前,仔细地测量着羽箭的平直度,顾怀注意到了自己略微有些发颤的左手,轻轻皱了皱眉头。
这一年来受伤是常有的事,所以对於自己身T的自愈能力顾怀是有清楚认知的,脚的伤势还好,不影响走动奔跑,但左手的伤却是会影响日常生活...还有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某些事情。
他收回目光,看向窗外的茫茫仓山。
进入山道已经走了两天,这样的景sE他很熟悉--曾经他带着小侍nV一起投奔进这片绿sE,想要躲开那些可能追上的Si亡,就是在这样的山里,他开始慢慢了解这个世界,慢慢学会怎麽生存,讽刺的是下山的时候他还和莫莫说过这辈子打Si也不回他娘的山里了,没想到打脸却来得这麽快。
车厢里其他几个人都睡着了,夜sE还不深,外面的雨声淅淅沥沥,远处燃着守夜的篝火,有两个士卒的影子被投S到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这样的夜实在安静,但他一点都睡不着。
所谓安全感到底是什麽估计很难有人能说清楚,而此刻最能带给顾怀安全感的东西莫过於背上磨好的柴刀,手里上了弦的弓,他也想过自己这麽焦虑是不是有点太过头,但正如他曾经告诉小侍nV的那样,作为经历过几百年後那个时代的人,他真的是很辛苦很辛苦,甚至是拼了这条命才能在这个世道继续活着。
既然这麽辛苦才能活下来,那他就不能轻易去Si,尤其是不能愚蠢地去Si。
抚m0着羽箭,突然想起来些很久以前的事情。
刚捡到莫莫的时候,他还想过主动靠近人烟,也带着莫莫在那座小县城里生活过一段时间,但随着小城被起义军攻陷,他也就只能带着莫莫学着其他人那样逃进山里--因为这个世道的起义军是不太会和人讲道理的。
他们不在乎你之前是做什麽的,也不在乎你曾经在哪里生活过,既然被官府b得活不下去,要提着刀子起来Za0F,做起事来自然就肆无忌惮,顾怀还清楚地记得那天有两个义军闯进了他和莫莫的茅草屋,然後他拿出了自己攒的一点银子,那两个人收下後却依然SiSi地盯着莫莫。
後来的故事老套而又枯燥,无非是杀人逃跑,跑进山里却连怎麽生存都不知道,莫莫饿得急了吃了有毒的野果,几乎就要离他而去,然後眼前就出现了张老脸。
那个老猎户是顾怀在这个世道上遇见的为数不多的好人,教会他用弓,教会他打猎,把那座小屋分享给他们--然後在某天Si在了山里,连屍首都只能找到残缺的一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