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人们都说贱名好养活,于是他便给他起名为“小芦叶”。
小芦叶出奇的听话,不哭不闹,睡得沉,觉也多,省了他不少心。
柴夫背负薪柴上下山一次又一次,在那条或泥泞或干冷的小路上走过一年又一年,他随破晓的天光而去,又沐红黄的夕阳而归,小芦叶一天天长高,会爬会走会说话。
小芦叶会在他出门时恋恋不舍地目送他离开,会在屋中满怀期冀地盼着他回来,小芦叶才三岁,却每次都希望能和他一起去上山砍柴,一起去集市赚钱。
夜深时他们会坐在燃着昏黄油灯的桌旁,小芦叶将脸趴在胳膊上,看他用针线给自己织换季的衣物。
柴夫将三年前收起来的水滴状晶体从红布中拿出,揣在袖中带着去了集市,花了三天卖柴赚得的钱买了根银丝,找人用此水晶打磨圆滑做了个耳坠,回来给小芦叶戴上。
小芦叶打耳洞时疼得瑟缩一下,柴夫笑着将他抱入怀中,“我们芦叶这么好看,以后会有很多人喜欢。”
小芦叶有了家,柴夫也有了归依。
柴夫抱着他坐在小山头看日落,一双布满厚茧的大手将他的两只白嫩小手包裹住,轻轻攥着他的手腕轻轻晃,影子被夕阳斜照刻在温暖的土地上,拉长延绵,随着风中摇曳的狗尾巴草,温柔的歌谣吹向远方——
捡娃娃,养娃娃,娃娃转眼就长大,毛毛草,狗尾巴,我们家在哪里哇,东不见,西不见,芦苇飘向北方啊,小芦叶,小芦叶,轻摇摇被吹走啦……
小芦叶总会被他逗得咯咯直笑,两人相依相靠在日落时天地最后的慈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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