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宁挥了挥手,让其他几个侍从退下,把陈冉叫到身边。
他压低嗓音问道:
“于忙儿我是知道的,这人在杨安儿所部上万将士里头算得好手。正是我们用得着的,余醒是怎么回事?他武艺特别出众么?还是脑子特别好使?我记得这厮素来莽撞,在军校里就捅过数次篓子……所以到现在还只是个队正。”
郭宁随手又指了混杂在两百余将士中的几条人影。
定海军的规模扩张到这种程度,郭宁早就没办法记得所有人的姓名相貌了,但是,这里头有些人,分明是当日河北溃卒的家人亲卷,到了山东以后才从军的。
他们大都在郭宁眼皮底下上过课,郭宁还真认出了好几张熟悉的面庞。
“还有这几个,老陈,他们何至于就被拣选入来?彼辈的父兄曾随我厮杀以至牺牲,故而得到咱们定海军的厚待,家中有十足拨发的田地恩养,荫户也都挑老实肯干的分配。他们自家从军,都是先进得军校,在我跟前稍有表现,出来就是什将、队正……”
郭宁紧皱眉头,背着手在堂上转来转去,兜了几圈:“这还不够?老陈,难道你觉得,我召集他们,就是为了让他们受一场短训,然后升官受赏?你把这些人塞进来,是要做什么?”
说到这里,郭宁的语气已然森寒。
按照定海军的制度,军人待遇优厚,地位尊崇,这当然不能说是什么百年大计,但却是为了对抗强敌,立即组建强军的最好办法。
与之相应的,是郭宁绝不愿见到五代藩镇牙兵的桀骜情形再现。故而他一向治军严苛,在军法上头从不留情,隔三差五,都有居功自傲、干犯法度的军官被革除军籍。他又以军校来保证骨干将士对主帅的忠诚;以频繁的人员调动,来压制将士和军官之间的私人隶属关系。
不过,自古以来,人心不足;歪嘴和尚念经,也难避免。若陈冉这样的亲卫,居然会藉着军务拉拢私人,瓜分可能的利益,只怕郭宁要赶紧动用激烈手段整肃,才能保证军队的可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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