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说罢便伸出手,手肘架在椅子左边的小桌上。桌的再左边,便贴着另一个椅子的右面了,霂知县就坐在上面。霂知县皱着眉,从手上摘下一枚翠玉扳指,连着信一并扣在青年的手心。她虽然还是带着笑的,却刻意表达出一丝不满来。那青年倒是美滋滋地将扳指和信一并收下了。
“您这般精明,想必您的钱庄是赚得盆满钵满了。”
“哪儿能呢。拿多少钱,办多少事。”青年眼角的弧度更深了,“不过我话说在前头,琥珀究竟还在不在殁影阁,我可是不清楚的,毕竟我常年守在金砂庄里。至于信到了皋月大人手里,她乐不乐意和你谈条件,也不关我的事。”
“知道知道,就你话多。”
相比于之前他们见到“男版”的霂知县时,屋内的女人简直像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人,说她真是霂知县那爱慕虚荣的夫人倒更有说服力。不过她的衣着和之前没什么不同,只是颈上多戴了条项链,吊坠是个指甲盖那么大的红色珠宝,周围绕着一圈精致的镂空纹饰。那究竟是什么样的矿物,他们就看不清了,只是觉得不如宝石那么通透,但也不像蜜蜡那样浑浊。
小桌上有个针线盒,地上散落了些黑色的稻草。名为霂的女人正捏着稻草,熟练地将它们捆扎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一旁还有些破破烂烂的碎布。在缠好一个稻草娃娃后,她抓来一张黑色破布缠在上面,戴帽子似的扣住稻草人的脑袋,然后用最后一根蓝色的线将它们缠在一起。她手上的速度很快,用力一拉,那力道像是要把人勒死一样。
“手速不错啊。”青年感慨了一句。
“哪儿有你数钱的手快呀。是不是?狩恭阁下。”
被称为“狩恭阁下”的青年用鼻腔笑出一声气音,并不计较。他随后说道
“药方我可就留下了,您最好已经把最后一笔钱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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