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郑璞也知道,自身的想法很难推行,至少以大汉如今的国策而言很难推行。
举大汉上下皆致力于还于旧都。
因为巴蜀已然民力近枯竭,不应将太多人力物力消耗在河西走廊。所有人的共识,乃是河西走廊如当年讨平南中之叛一样,平稳过渡、纲领粗定即可。且南中如今确实成效不错,不仅安稳无扰,还为朝廷北伐提供军资与将士。
是故,郑璞自然不会再重申己见。
但是只要不违背丞相的定策,有些行事手段,他亦不吝显露出自身的不以德著称。
如今众人觉得不能令仓慈见杀,他便令其不敢死罢!
“我知府君心志,亦不求府君归降。然而府君可求隐居、可求被幽禁,甚至若有意归去关东乡梓,我亦可上表请丞相放行,但唯独不可求死!盖因府君若身死,郡县士庶皆归罪于我军矣,此与我驱兵破郡何异哉!我数次延请府君计议,非无力破郡,乃是求郡县安然易帜耳。若府君求死意决,为求张掖安稳,我便只好将从君之卒皆囚之,避免日后滋事。言至此,望君慎择之!”
郑璞声色俱厉,以仁义束缚仓慈罢,便拂袖离去。
亦令与席在侧的诸葛乔心中好一阵无奈。
既然被丞相委任为副手,郑璞厉色离席,他便有善后之责。
欲使人听教,需刚柔并济嘛。
他偷瞥了眼已经愤慨形于色的仓慈,略作思绪,心中对将欲叙的缓和之言细细斟酌了一番,方步前来,拱手轻声谓之,“河西如今日之势,前有魏平尽拔士卒往金城、后有贾栩败亡于令居,皆非太守之过,何为汲汲欲求死邪?再者,太守即使求一死全名节,我窃以为亦不宜此时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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