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下的梵钟骤然轰鸣,悠远深长。那钟鸣掩住缘空的回答,她没有听清,再问:“什么?”
缘空下意识捏紧手中佛珠,改口道:“贫僧职责所在。”
她便不再言语了,只望着那西湖粼粼波光。
细雨滴滴答答落入池中,又是秋雨时节,他仍端坐于雷峰塔上闭目入神,残荷夜雨,滴答声不绝于耳,湖面圈圈点点涟漪荡开。
忽地雨声消匿,缘空抬头,她来了,施了避雨诀,天地忽然就安静下来。
她踏着夜sE而来,西湖水漩之中有她清晰的倒影,却没有缘空的痕迹。她来到他的身边,缘空忽然之间好像听到残荷被雨水r0u开的声音,那清脆微小的颤动。
“尊者。”她轻声唤了一句示意,仍旧自然大方地坐于他身旁,同他看这一场飘摇的秋雨。
她没有问他为何淋着雨,缘空也不知自己明明可以隐于塔中,为何仍在塔外枯坐。
他只是从某日起就开始日复一日端坐于高塔之上,无意识地等待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长夜雨势渐浓,结界内却只闻她浅淡的呼x1声。不是莲池枯萎的叶香,是她发间悠远的楝花香气。
缘空下意识想回避,却惊觉自己早已闭眼,渐渐地,缘空只能握紧手中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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