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米糕。”
被他们称作是水怪的那个东西,曾与他这么介绍自己。也曾为了逗哄他和米粒,在江边陪他们一起玩球。
如果不是因欲念被创造出来,如果他没有破坏这世间一早就定下的生存法则。那他是不是就不会被抹杀了?
狐狸突然有些想哭,低头揉了揉发酸的鼻子。
人们不会为自己的逾矩罪行道歉,他们总习惯找个于他们有利的借口。不管这样的“借口”是人也好,是物也罢。只要能让他们减轻些负罪感,能让他们心里好受些,他们会不遗余力地把自己犯下的过错往外推。
在说服别人之前,他们一定会先洗脑式说服自己。以至于有头脑清醒的局外人指摘他们的过错时,他们会真情实感地觉得自己冤枉。
狐狸记起唐霜对那村中族长的评价。他转念一想,这样的评价放在与谷川妄达成交易的巫医身上,其实也适用。
人性这种东西,本就无规可循,不可捉摸。他们设下道德底线,标榜自己的英明伟大。是因为他们不受性命之危,能填饱肚子。
这么一想,他更觉得死后连具残魂都没能留下的米糕可怜了。
对于谷川妄彻底抹杀了米糕的行径,他本该是生气、该愤怒、该怨责的。可谷川妄斥责他的那些话堵的他难受,他心中有愧,无力反驳。
在虚实之境里发生的事,他隐隐记起了一些。
他清楚,谷川妄的这些话该是憋很久了。确实是他的错。他把唯一的生机留给他,也是出于私心。是他自私在先,根本无法接受谷川妄不存在的世界,所以选择先他一步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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