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年後,父亲从一个国营矿山退休回来了,这一年他45岁,这一件事是他一生的荣耀,因为,作为那座矿山资深的老g部,他能以距离实际退休年龄10年的差距,而办了退休手续,并拿到了不需要上班就可以享有的每个月的固定数额退休金,这件事不是随便那个人就能够办到的,值得他在後半生的岁月里,向任何一个人吹嘘和炫耀。
我记得那天是一个星期天,我正坐在门口的亮光处写作业,突然听到了门外有噪杂的人声和卡车的机器轰鸣声,我听到姐姐说了一句:「一定是爸爸回来了。我去接他们。」姐姐飞快地向门外跑去。一会儿後,我看见了在我10岁之前仅见过几次的那个壮年男人进了屋,他的身後还跟着一个nV人和两个孩子,一个男孩和一个nV孩,那个男孩是个大约14岁左右的少年,nV孩年龄要小一些,大约十二三岁,他们的肤sE都和走在他们前面的那个妇人非常接近,白皙、娇nEnG,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
那位我称之为父亲的男人从我身边走过时,高傲地瞟了我一眼,自豪地笑了笑,然後朝我轻踹了一脚说:「滚开,好狗不挡道。」我挪到了一边,然後又有几个年轻人抬了一些家俱进屋了,他们反复几趟,抬进了许多家俱,然後又哐里哐当的折腾了好半晌,弄出了好大的噪音,才摆好了那些家俱,然後,他们离去,汽车也开走了。
父亲在一张他带回来的椅子上坐定,点燃了一根烟,然後向我这边看,我不知所措,只是低了头看书,父亲说:「抬头,小子。」我抬起了头,父亲把目光瞟向那个nV人对我说:「知道这是谁吗?她以後就是你的妈妈,现在就立马给我叫一生妈妈,快点!」这的口气分明是命令的口气,我更加不知所措了,「妈妈」这个词语对我来说太过於陌生了,我有生以来几乎还没有用过,我的心情立刻变的无b紧张,我嗫嚅着,面孔憋得通红,难受了半晌,却始终没有能够叫出一声,父亲终於等的不耐烦了,他骂了我一句:「你,你这孩子是猪吗,怎麽哼都不会哼一生。」站在门口的姐姐慌忙走过来,乖巧地对着那个nV人叫了一声:「妈妈,我是朵朵,他是小童,您老人家别和他一般见识,他还小,才10岁,人又老实,怕见到生人。」姐姐又看了看那个nV人身边的男孩和nV孩说:「这两个不用说就是弟弟和妹妹了?」姐姐的脸上堆满了乖巧和献媚的笑容,她又对那男孩和nV孩说:「咱们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我也就是你们的大姐了,你们会叫一声大姐吗?」那男孩和nV孩就分别对姐姐叫了一声:「大姐。」姐姐立刻夸他们说:「外面的孩子就是见过世面,和我们山里的野孩子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