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回头——是之前放在料理台上的不锈钢锅盖掉在了地上,在只有风雨声的房子里制造出刺耳的轰鸣。
就在我心脏狂跳,以为这巨响会刺激得周谨言更失控,准备更用力禁锢住他时,怀里紧绷挣扎的身体却猛地一僵。
紧接着,我感觉到他抵在我肩头的、用力到几乎要嵌进我骨头里的额头,力道松了一些。
那骇人的、自残般的啃咬和捶打动作停了下来,虽然身体还在剧烈发抖,呜咽声却从疯狂的嘶鸣,变成了压抑的抽泣。他甚至无意识地松开了紧攥的拳头,手臂环抱住自己的头,维持着一种蜷缩的防御姿态,但不再试图伤害自己或挣脱我。
……怎么回事?
刚才那么大的雷声他怕成那样,现在锅盖掉地上的声音,反而让他……稍微安静了一点?
所以他怕的不是单纯的大声响,而是……特定的、像雷声这种?
来不及细想,周谨言这短暂的、近乎任人摆布的平静是唯一的机会。我咬紧牙关,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半拖半抱,几乎是把他“搬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厚厚的毯子裹着他,让他深陷在柔软的坐垫里。
但这脆弱的平静只维持了不到一分钟。
或许是离开了那个被他体温焐热的小角落,或许是恐惧再次席卷,他猛地又开始躁动。这一次,他低下头,用牙齿去啃咬自己早已伤痕累累的手腕内侧,另一只手则猛地抓住自己的头发,五指深深插入发根,手背上青筋暴起,用力到指节惨白,然后狠狠一扯——松开手时,几缕栗色的发丝混杂着血渍,黏在他的指缝间。
不仅如此,他再次举起拳头,开始捶打自己的太阳穴,甚至用巴掌去扇自己的脸颊,发出清脆又沉闷的啪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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