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不说话了。
他死死盯着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的梁凤卿,恨不得当场把这个逆子掐死。
梁凤卿也知道自己冲动了,可他无法亲眼看着梁玉卿嫁去匈奴。
为了心爱的弟弟拉上几万人做陪葬,站在梁玉卿的角度,或可感动一番,但站在天下人的角度,崔帏之就不好说了。
皇帝后来又连夜召了几个大臣进来商讨对策,结论就是现在把梁玉卿送出去估计也没用了,悔诺已成定局,匈奴本来就想以此为理由光明正大地侵略进攻,怎么可能会白白放过这个机会。
但是一旦打仗,又是必输的局面。
往前走一步是死,往后退一步也是死,讨论到第二天清晨,也都没讨论出一个结果。
等到崔帏之被放出宫的时候,已经近晌午了。
他回家陪夫人孩子吃了饭,听说江锡安醒了,又匆匆来到尚书府。
江锡安坐在床上,头发松松垮垮地披在肩头,脸色苍白,神情倦怠,指甲上还留存着淡淡的紫色,任由仆役在一旁劝他喝药,他也不为所动。
“醒了?”崔帏之一边走进门,一边解下披风,上下打量了江锡安一眼,随即走到桌边,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喝:
“把药喝了吧,多大人了喝药还要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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