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立花抬头望向明晃晃的天空,轻声说道,“当初打算离家出走时也是跟她一样犹豫不决,我也没资格去评判。”
辉夜姬返回了竹林,制定好的计划就此落空,考虑到脸颊上还未愈合的伤口,她也无法去面对夜叉,眼下能做的只有到处乱晃悠,等天黑了再回去,或许伤痕就没这么明显了。
从洼冢栗生家绕到村长家,再从村长家绕到东边群山山脚,立花又开始琢磨起了荒的事。坦率而言,荒平时虽然冷漠了些,但关键时刻绝不含糊,该帮忙就帮忙,该劝阻就劝阻,哪怕说话的方式损了点,立花不明白,为什么区区一枚海螺就能让他的漠然顿时崩塌,露出那种骇人的表情。
她觉得发怒时的荒与暴雨海啸根本毫无差别。
靠近山脚,荡漾着淡淡烟波的湖水映入眼帘,立花思考片刻,随后靠近准备整理一下仪容仪表。
水面上赫然多出一张略显憔悴的面容,她将散乱的碎发顺好捋到耳边,舀起一捧水,避开受伤的位置进行简单清洗,本以为整理完毕后就能前往下一处风景,岂料刚侧身,立花便被吓得连连倒退几步。
“当心!”女人及时抓住她的手腕往回扯,“这湖水淹过不少人,注意些。”
“你你你——”
“我?”棕发女人指了指自己的脸,反问,“有什么不对吗?”
立花瞪圆眼珠,像截木头般怔愣着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用颤音说出那个连她本人都不敢相信的词汇:“母亲?”
香取月生离家游历已有十余年了,在此期间立花没有与她见过面,父亲石原矢也倒是经常跟她有书信往来,托这些信的福,立花能隔三差五地知道香取月生今年又去了什么地方平息了什么混乱,可就连如此琐碎的信息也在很久之前断了,她不记得母亲的声音,甚至连容貌都有些模糊不清,但不知为何,一见到眼前这名女子她就笃定了她叫香取月生,破碎的记忆重新组合,被蒙上尘埃的血缘再次绽放出熟悉的辉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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