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慕斯脖颈处那可怖的紫黑色手指印令厄眠将手上的力度放到最轻,两根手指捏着衣服轻轻地晃着。
他微微向后倾斜身子,将身体重量压到后方的办公桌上,抬起另一条手臂,将小臂处带血的咬痕凑到塔慕斯嘴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讨好。
他知道,塔慕斯不是那些会因为几口血肉就对他感恩戴德的深渊生物,对他这具可食用的躯体没有半分兴趣。
可自诞生于世的那一刻起,那些生物就一遍一遍地告诉他,他要用血肉哺育子民,要用血肉换取信仰,要用血肉去换一切想要得到的东西。
他甚至无法对此做出反抗,只要它们需要,他就会变成一只毫无理智的巨大怪物,被禁锢于巨大的坑洞之中任由那些肮脏的生物食用。
即使在逃离深渊后的此刻,厄眠也依旧无法彻底摆脱那些如梦魇般在耳边萦绕了19年的话所产生的负面影响。
就如绝大多数雌虫一样,他们分明与雄虫一样同为虫族的一份子,却因为延续了千万年的“雄尊雌卑”观念,认为自己生而卑劣低贱,久久无法从“奴隶”的身份之中摆脱。
所以当厄眠意识到自己做错事时,第一个想到的补偿方法就是让塔慕斯咬一口。
他听到塔慕斯发出一道低低的轻笑,声音短促冷冽,带着轻蔑与讥讽。
他出神地看着这双近在咫尺的海蓝色眼睛,眼睛很漂亮,仿佛一片盛满星光的海洋。可就是这样一双美丽的惊心动魄的眸子,此时却被沉重的恶意与憎恶侵占。
厄眠的双臂垂下去,手掌撑回桌面维持身体平稳,紧绷着唇沉默地站在那儿。
灯光不知何时暗了下去,他才后知后觉这层楼仅剩下自己,抬手攥住插.入心脏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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