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宁小闲终于恍然：“原来你两头收钱。”
李璇也有些赧然：“那县城也就丁点儿大地方，我在那里呆了一年，上门来找过我的人就不少了。钱少君的儿子被我的痨病灵附身，本来不出两个月就要死掉，可是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登门来寻。我看她身家又实在丰厚，正好那会儿缺钱，所以我就……”
“你就给她随便开了点药物当障眼法，每一帖都卖出高价，又告诉她这药要一直吃才有效？”难怪钱少君把药送去检验都验不出个所以然来，决窍根本不在药里，而是李璇本人——他养的小东西，他自然能够命令它下手轻重。它下手轻些，孩子本身也有自愈能力的，表现在临床上就是开始康愈了。“那你怎么完成对另一个女人的承诺？”
“痨病灵得了孩童生气滋养，一直在长大。”李璇无谓地一耸肩：“到我离开之前，我已经下令痨病灵把钱少君的儿子弄死了。”
“好办法。在钱少君这里捞足了钱，再把她儿子杀掉，完成第一笔买卖。”宁小闲面无表情道，“我想知道，你用什么控制小灵和申屠虫？就我所知，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凡人，莫说没有灵力，就连身体都不曾淬炼过。按常理而言，像你这样的人去养灵，不出两天就要被自己所养的小灵反噬掉，你怎么平安活到现在，还能继续控灵？”
有句俗话叫做“养虎为患”，而对于南赡部洲的天师来说，更恰当的说法或许是“养灵为患”，就像东明渠的天师柳家，世代养灵为生，最后还是灭在了恶灵王罗喉手里，这便叫作善泳者溺于水，玩火者焚于火。
可是眼前这个半丝儿灵力也没有、半点儿神通也不具备的凡人，却能驭灵驭得好好儿地，一点儿被反噬的征兆都没有，这岂非怪事？
听了这句话，李璇猛地抬头失声道：“你，你们不是玄门中人！”若是玄门中人，怎会不知道其中要领？
宁小闲笑道：“我们也从来没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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