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半时间过去了,以她强大的神念也不过是走马观花地将隐流过去三年来的收支纪录、原料供给和生意盈亏勉强看了一遍,要布置下新的任务还至少要花掉两天时间。
她还是被长天狠狠算计了一把。宁小闲抱着簿本气得暗咬银牙,原来他早就知道她这两天必须打理外事堂事务,根本没甚精力去思考赌约的线索,才故意布了个陷阱让她跳。
然而这暗地里的生意伙伴,果然不记在隐流的账面上。她借着工作之便利翻看了无数资料,都有些似是而非,此时她也只能对空喟叹,自己当年为什么将外事堂这帮家伙教导得那般好,好到做到账面上的出入项目果然抓不出多少蛛丝马迹!相比起来,三年前内乱中她检视过的那些账目简直就是小孩子的粗劣作品。
原本和长天的这个赌就很不容易,范围太宽泛了,毕竟她游走大陆数百万里行程,听过的仙派妖宗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可是若随意就能猜得出来,长天这样一诺千金之人,又怎么会轻易与她下赌?
嗯,这个名字出现好几次了。她抓起一本簿子,仔细翻到了标注有“千利行”的条目,仔细看了起来。若她没记错,方才她检查过的其他账本里,“千利行”与隐流做过的交易有七、八笔,它出售给隐流的物资包括矿石、法器、部分草药和珍稀的炼器物料,而从隐流购入的则是各式灵丹,以及西南地区的许多特产。
若说只有这些纪录,倒也不稀奇,和隐流暗中往来的仙派其实真不少。可是哪一个会是长天口中所说的呢?千利行却有一个极重要的特点:它不仅每次与隐流的交易地点都不固定,并且她顺势查阅了许多资料,却根本找不到这家仙派的驻地。
若在华夏,她会说这就是一家皮包公司,空有名头,没有固定资产、没有固定经营地点,甚至没有定额人员。
她招来了外事堂负责这几笔买卖的经办,细问之下才晓得,这果然就是长天指定的交易。不过像这样的买卖,长天同时指定了许多。
也就是说,这千利行不过是个幌子,而且和隐流来往的这个仙派,树起了许多幌子,千利行不过是其中一个。
这仙派的实力也甚是强大啊,想必名气也不小,难怪要偷偷摸摸地干这勾当。这一下,难度又加大了。她放下簿子,揉了揉有些酸疼的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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