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家远房长辈柳姨娘亲自带着几名丫鬟过来探视。她身着藕荷sE绣衣,年近四旬,眉眼温婉,举止自然而不拘。与一般府中夫人不同,她谈笑之间少了几分端肃,多了几分亲厚,倒像是邻家长辈。
叶若凝刚从书房中出来,见了她忙行礼:「姨母大驾,若凝失迎。」
柳姨娘笑着扶住她手臂,打量一眼:「哪里来的大驾?你如今是言家主母,为姨母的,怎也得来讨杯茶喝罢?今日来啊,是来给你上第一课的。」
她身後的婢nV抬上两大叠帐册,一本本封皮已有些旧迹,厚重得惊人。
「这是近三年言家各院开支帐册,外至庄子、舖子,内至厨房、针房、下人月例,凡能记的都在里头。」柳姨娘拍拍其中一册,语气温柔,却藏着些许认真,「做一家之主,内外都得管得住才成。你素来聪慧,不必教得太细,自己翻翻也就懂了。」
若凝微微一怔,神情从容地接过其中一本翻阅,只见密密麻麻的字迹与数目排列得整齐,却生y如石墙,她皱了皱眉。
柳姨娘坐下,斟了杯茶喝了口,见她神sE凝重,便笑道:「你啊,脸sE跟在战场上一样,帐册又不会反击,倒也不必如临大敌。」
「是。」若凝有些苦笑,依旧翻着那册帐,眼神如扫战图般来回搜寻重点,却总感繁琐难解。
柳姨娘收了笑,略正了身子,语气一转:「言家人口虽不多,但铺面产业不少,常来常往者皆有眼睛。主母若懈怠,旁人便敢搅局。你虽得胤宸疼惜,但言家终非军营,你的身份不仅是他妻,还是这府中的家主。」
说罢,她亲自翻开一本帐册,指着其中一栏:「这里,去年中秋赏银开支,b前年多了三成,原因何在?」
若凝低头细看,略作思索:「嗯……应是去年新添两房分院,下人亦多……赏银自然增加?」
「说得不错。」柳姨娘点头,语气微严,「但为何多三成?真的是因为新房?还是有人虚报?这便要你查得清楚。帐册看起来是纸面,其实是人心,你一查,就知道谁在动脑筋。」
若凝颔首,神sE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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