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好像全世界只有我们不一样
除夕夜，婆婆家饭桌上热气腾腾。七八个孩子在客厅里闹着，跑来跑去，吵得电视春晚都快听不见。小岭却安静地坐在她腿上，捏着那只旧兔子，像一块小石头。
「小岭，跟阿嬷说新年快乐啊。」婆婆笑着递了一个红包。
小岭没有反应，只是紧紧抓着她的衣服。
「这孩子怎麽还不说话？」堂姐皱着眉，「两岁多了吧？我家阿乐一岁半就能背数字了呢。」
「可能X子慢吧，男孩都这样。」沈晚晴强笑着回。
可是她心里像是被什麽针扎了一下。
晚餐时，几个小孩凑在一起玩猜字游戏，咯咯地笑着，轮到谁就喊妈妈、爸爸。小岭坐在旁边，像个孤岛。有人问他：「你妈妈叫什麽呀？」
他眨眨眼，没有回答。
亲戚的眼神纷纷落到她身上，像是在说——你是不是教育有问题？
她抱紧小岭，微笑不语。直到回到房间，门一关上，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妈妈是不是太没用？」她抱着小岭，把脸埋进他小小的肩窝里，声音发颤。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糟糕，所以才不叫我……妈妈？」
小岭睁着眼，静静地望着她，似懂非懂，却用手拍了拍她的脸，然後把兔子塞进她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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