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在尸横遍野的荒芜雪原上,蛮族士兵正在举办庆功宴。
被清扫干净的空地燃起巨大的篝火,将夜晚映照得橙红一片,士兵们将死伤的战马用弯刀剖开,割成大扇的骨肉扔进火堆,肉类炙烤产生的油脂香气与浓重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他们木然盯着炭火堆中的食物,已经疲惫到失去做出多余动作的力气。
冒独可罕从营帐中大步走出,命人将几坛马奶酒一起搬来,他将开坛后的第一捧泼在雪地里,拳头抵在额头上跪下,以此告慰在这场大战中逝去的灵魂。
做完这个仪式,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士兵们脸上被汗和血模糊的油彩,全身忽然不自觉地激动战栗。
“各位,我们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似乎在他喊出这句话后,士兵们才终于有了胜利的实感,从卡曼举兵向远东发起首次东征起,这是蛮族第一次将敌人的骑士团彻底逐出远东草原。
尽管代价惨重,尽管他们的亲人全部丧命库苏古湖,尽管庞大的草原家系只剩下最后的数千残兵。
但一切还能重来,等到雪融化后的下一个春天,下下个春天,还会有草破土而出,还会有婴孩呱呱落地,库苏古湖畔还会建起新的家园。
士兵们用手掌舀起马奶酒,仰头让辛辣的酒液灌入喉咙,胃里的灼烧感盖过了伤口的疼痛,温暖了四肢百骸,他们勾住彼此的肩膀,开始高唱起古老的歌谣。
他们大口嚼着炙烤的马肉,吃饱喝足后,围着篝火跳起舞,部落首领们站在中央,将掠来的财宝抛向部下,这些沾血的战利品很快被哄抢一空。
冒独也有些醉了,他忽然想起妻子还在营帐里,将藏在衣襟里的金额饰掏出,在毛皮衣上擦了擦,准备把这个礼物亲自为她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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