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南生前睡觉的床已拆掉,现在放了几条长凳子,长凳子上面架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棺材散发出浓烈刺鼻的桐油的气味儿,四角各点着一盏桐油灯。
棺材前面拉着一块白色的粗老布做成的帷幕,上面一个黑色的大字:奠!
然后摆着案台,案台上摆着一碗生米,生米上面插着几根袅袅燃烧的香。
一只大碗里放着一只扒光了毛的鸡公,鸡公脖子处的刀口处,血液凝固成了黑色的血珠子,燃烧的香灰飘飘洒洒掉在那光秃秃的鸡身上,鸡的眼睛并没有完合拢,杨华忠埋头烧香的时候就感觉那鸡好像眯着眼瞅着他。
他说不出来是啥感觉,反正就感觉不太好。
烧完了香,一身披麻戴孝的项胜男赶紧过来还礼。
杨华忠抬手拍了拍项胜男的肩膀,无声安慰。
又转身看向旁边坐在火盆边的几个妇人。
几个妇人,包括小朵在内,清一色的都在耳朵边戴了一朵白花。
金南娘被娘家几个弟妹扶着,坐在那里哭得肝肠寸断。
小朵被孙氏扶着,也是面色苍白,脸上带着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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