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都烦了自个身上的药味儿,此刻被谭氏这么嚷嚷了出来,老汉恼羞成怒:“个瞎了眼的糟老太婆,我都还没嫌弃眼瞎,倒嫌弃起我来了?我就是一只药罐子了咋地?”
谭氏笑了,“哈,我都还没嫌弃是个站不起来的废物,倒还挑剔我眼瞎?”
“我眼瞎咋啦?我能跑能走能自个上茅厕,哪像,夜里撒尿都要人递夜壶,上回腹泻拉了一床,就跟那畜生似的臭死了,我都还没嫌弃呢倒先嫌弃起我来了……”
谭氏这人有个习惯,一辈子跟人骂架从来不受对方言语的干扰,永远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尤其是当她眼瞎之后,看不到对方的表情,这种专注力就更集中了。
两片单薄的嘴唇一开一合,上下翻飞,唾沫星子四溅的同时各种伤人的话语噼里啪啦冒出来,如同枪林箭雨射向了轮椅上的老杨头。
老杨头的脸色非常非常的不好,就好像夏天雷阵雨前那滚墨的天气似的,到最后,竟黑到找不出一丝光亮,眼底更是酝酿着大风暴。
“闭嘴,把那两片臭嘴给老子闭上,快,快闭上!”
老杨头朝谭氏这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
臭嘴?
谭氏顿时像一只炸了毛的野猫似的跳了起来,她窜到老杨头的跟前,抡起手里的拐杖指着老杨头,破口大骂:
“个残废老货才是臭嘴呢,抽了一辈子旱烟喝了一辈子烧酒,那嘴巴臭烘烘的,比吃了大粪还要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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