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她们都还好不?”
待到棺材边就剩下兄弟二人的时候,火生声音沙哑的问水生。
水生道:“白发人送黑发人,自然是好不了。哭哭啼啼了好一阵,被彩霞哄着睡了,岳父和小舅子睡在另一屋。”
火生不做声,垂下头去,再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别人家都在热热闹闹筹备年货,雪停了忙着浆洗晾晒。
云霞一个月前就开始给俩孩子准备过年的新衣裳了,这段时日夜夜都熬夜赶工……
想到这儿,火生将手搭在云霞的棺材盖上,眼泪早已干涸,想哭哭不出来只能在这暗夜里呜咽。
水生听得难受,掏出旱烟杆子递过去:“哥,抽口吧!”
火生摆摆手,趴在棺材盖上,嘴里呢喃自语,说一些水生听不懂的话。
水生便把旱烟杆子咬到自个嘴里,吧嗒着抽了两口。
夜里好冷,风从天井里灌进来,又从侧门里钻出去,呜呜咽咽,如同有人在哭。
水生紧了紧临行前彩霞给他披上的棉袄,袖着手坐在那里打盹儿,棺材四角分别点着四盏绿豆大的桐油灯,夜,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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