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您以为,苦涩井水黑窝窝,遍地的流民乞丐,就已经是最惨的景象么?”项南回坐道,“爷这还不是最黑暗的呢。”
“噢,那什么才是最黑暗的?”乾隆好奇地问道。
“横征暴敛,敲骨食髓,残民自肥,只手遮天。”项南低声说道。
“老纪,你胡说什么!”和珅一听,立刻怒道。
“你说得这种惨象,哪有啊?”乾隆一听,皱起眉头问道。
“爷,您想看么,您敢看么?”项南没回答,而是直接问道。
乾隆脸色一僵,随后点了点头,“带我去吧。你让爷流放三百里,不就是想让爷看这人间嘛。爷出来都出来了,要是半途而废,就这么回去了,那一辈子就只能做个糊涂皇帝了。”
“爷!讲得好!此一番话比在金殿上的一车话都讲得实在,透彻。”项南伸出大拇指道,“这儿不太方便,要么就为您这一番话,我想行个大礼呢!”
“行了,先欠着,欠着吧。”乾隆摆了摆手,“老纪,咱们要去哪儿啊?”
“曲阳。”项南说道,“爷,车我都雇好了,咱们这就启程。”
“老纪,到曲阳干嘛?”和珅一听,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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