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了三层,已无书架,两侧皆为屋子,外面乌云遮日,透不入光,直廊深处有个半阖的异色木门,许是从中而来。
画云窥其窗纸破损处,映入眼帘是桌案上的一个玉瓶,里面放了新鲜的绿叶。竟有束澄黄的夕阳打入,唯照在柳条之上。他身形一顿,有些讶异,试图凑近些看看。
似乎又听见鸽子的咕咕声,随即光被另个人影遮了片刻,传来一阵轻柔的哼唱,旋律极为耳熟,好似听过,也能接着,但记不得名字。
那声音微妙,有些轻微的沙哑,现身入了他的视线,见小个子,楼中唯有这么一人。
小柯一边手拿白布擦拭着鸽子的羽毛,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鸽子从他手中飞出,落在桌上,扑棱着翅膀抖去水滴,模样就似见过迦南的那只,是叫人训过的,十分乖巧。
“灰奴,这么大的雨要是淋透羽毛,病了可不好。”
小柯扑在案边逗弄着鸽子,可声音和方才又不一,画云只觉得是自己多想。
“神子叫你去做什么,也说与我听听?”
终究是孩子,对着一只动物不停说着话。又逗了会儿,鸽子便不再理睬他,只顾着梳理羽毛,蹦跳着离他远了一些,到了桌案边缘。
“他醒了吗?”
小柯并没有张嘴,只是摇头,这极为清晰的人语,难不成真是鸽子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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