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过师弟旧齿握在手中,于暗光里,轻轻摩挲自己肌肤表面那一点凹痕。
“不露兽行,与人同耳。你我一同长大,我难道不如降嗔更了解你?”李无思一动不动,如此淡淡说道,“舟业,你不是愚钝,而是想得太多。”
此时,耳边罔闻生息,嗅下滞渴血肉,口内弃舐利齿,膛中毋泛潮涌。
“百妖朝火图就是一张没用的破画,上面画什么都与我无关。”
他朝后靠去,空气中传来一阵淡淡的泥土腥气,混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破坏了眼下微妙的气氛。
稍后片刻,岸线果然来了队骑马的人,衣着均是官兵模样,手中各举火把,东张西望似乎是在码头找寻什么。
于琼露玉华台买酒时,无意说到商船之事,恐已经被打探到了此处。他拍了拍孙舟业的肩膀,忽然说道:“你复自由身,无论今后如何,都不会比此刻更自由了。”
御林军迅速而悄声地搜查,令码头暂时又回到不久前仅是浪花拍岸的声音,愚钝终不是空想,未等反应,摇曳的火光晃过眼睛,李无思瞳孔骤缩,心下一动,抓起他的手道:“走,借马出城。”
轻功落地,扬起浮尘,静悄悄直奔码头前官兵的栓马而去。兵马剪鬃束尾,自是训得认主,有外人靠近,引了些骚乱,孙舟业扯住缰绳,却见马匹安静下来。
“可我不曾骑过马。”他站在原地,为难地望着师兄。
李无思动作都顿了片刻,将自己的脚从蹬中拿出,好拉他提身上马,遂教他前扶鞍桥,随摆即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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