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黑沉,屋内也是昏黄不明朗,剩下的箱子晴晖打算明天在收拾下,疲倦的困意在他想法落下后就逐渐蔓延上身体,铺好了榻榻米,将就着睡下。
眼睛彻底合拢的那一瞬,意识沉下脑海,因为今日的事情不自觉染上郁色的雪色眉头平淡的松弛开,眼皮下的眼球一颤,这是进入更深一层梦境中的预兆。
还没来得及换上现代玻璃门的推拉门卡扣不紧,但与真正步入院子的廊檐也还有一条半米左右的通道隔开,所以不担心风吹进。
咔,轻微的推门声,两道门的缝隙间在停滞了半分钟后,出现了一只瞳孔近乎纯黑的眼睛。
本不该会被风吹动的拉门轻微晃动,一根根如黑雾又似黑色丝线的东西缓缓的顺着榻榻米的缝隙一直生长伸长,一节一节的攀延上隆起的床被上,更多的黑线开始在屋子内环绕堆积,最终将榻榻米连同着被子里的少年全部包拢在黑色丝线中,一眼看过去,整个屋子就像是由一个黑色的巨大茧子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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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线一团雾一样笼罩在晴晖身上,远看是一团雾,仔细看,却是由密密麻麻黑色的蠕动发丝组成的。
它们在沉静安睡中的白发青年上空飘荡着,云一样轻飘飘,旋即如墨汁掺入水一样倏然散开,逐渐的组成一个结实的类似男性的身影,高的过分,是一具身着类似西装服饰的将接近两米六的修长男性身躯,弯下腰俯瞰青年的时候,完全的将他笼盖在自己的阴影下。
看不见面容的高大人影,即使在梦境里也将晴晖这个一米七八的成年男性衬的像个孩子似的,他们的差距就如同成年大人与十一二岁的小孩一样大。
大多数人都经历过这样的情况吧,明明清楚的感知到自己是在睡着了,甚至去有意识的想要醒过来,却仿佛被小鬼压床了一样,好似要被一团无形的潮水彻底淹没,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现在晴晖就处于这样的状态中,他的意识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被什么东西触碰着,能感觉到衣服好好的穿在身上,但就像是被扒光了一样透着赤裸裸的敞露在别人面前的羞耻感,紧闭着双眼的白发青年在被子里颤抖了一下,浓密的纤长睫毛颤了颤,终究是没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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