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诺星深吸了一口气,从濒临失控的状态中回过神,看到大伙儿都汗流满面,苦笑了一声:“呃,想着想着就有点儿不受控制……自我苏醒以来,总感觉自己随时都会失控。正常状态下还能稍加压制,但遇到相关的事情就……哎。”
那只不过是残存于心底的狂躁杂念与毁灭性的憎恨罢了,每一次触动,每触动一次,都会让他更接近疯狂深渊的底端……是啊,是他对冥界与那些神经病无法释怀与放下的憎恨,永远……永远……永远都不可能放下。
骤然消散的毁灭气息让众人连忙松了一口气,对视了一眼,都不着痕迹退后了一小步:这深沉厚重到让人窒息的疯狂与毁灭意志啊……这还只是从心底里泄漏出来的一小部分而已,只是冰山一角,就已经让他们都感觉到灵魂好像要湮灭了似的。
“沉淀了数十个纪元的疯狂与憎恨……只是溢出就带有足够的破坏力了。”元羲忍不住在灵魂里对大伙儿说道。
大伙儿连忙点头:这可真不只是窒息这么简单的事儿,这是……要命——那是心底最要命也最强大的意志,此愿、此志,支撑他走过了无数次的轮回,数十个纪元的轮回都无法让他心中的仇恨减弱,只会让它变得越来越沉重,唯有将他的敌人完全抹除干净,才能得以平息。
“大笨蛋,”源空轻吸了一口气,拉着大笨蛋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当年的事……当年的事……正如你与我们说的一样:那位起源过,‘此世倾尽一切所能触及的结果,无论是好是坏也无关时运与其他,不过是此时此刻,暂时只能达到这种结局罢了’……虽然,那确实不是我们想要的结局,但我们当年,已经拼上了一切,也依然无法阻止那个结局的降临。”
“动嘴皮子永远都是最廉价的事情,实际当事情发生在身上时,怎么可能会因为一句‘无法左右’而将一切都放下。”云诺星摇头叹了一声,低着头看着源空,眼里有一丝疲惫与无奈,“无论是我,还是他们,只不过是用此话告诉自己,一切都只能暂时放下罢了,是因为我与他们都没办法再在此刻做什么所以才能说出这话——你以为他们真的会用‘无法左右’这四个字来让自己放下一切吗?不可能,绝无可能,他们镇守整个秩序长达三百六十六个纪元,沉重的时间积累起来的这一切,是谁都不可能放下的‘因果’,又怎么会轻描淡写用四个字带过这一切呢?”
“正如我所说,只不过是告诉自己,‘暂时只能放下’,这样,等到下次回来之时,就可以收拾好一切状态,重整旗鼓,带着最完美的状态、心态,再度面对那一切。”他长叹了一声,摇摇头,“但我,放不下,我……放不下逝去的一切,放不下看着自己的世界分崩离析的那部分记忆与那部分仇恨……即便如此,我仍然会继续前进,只要继续前进就可以了……”
“我不会偏离轨道,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仇恨就算会把我燃尽,也不会蒙蔽我的眼睛,所以……不用担心,我没什么。”
源空沉默着,没有反驳的话可以说,这是无法反驳的事情,起源天神镇守了秩序整整三百多个纪元,放下?想开点?过去了?可能吗?不可能,那是沉淀的心血,是一段染着无尽血与火的历程,是用无数秩序生命的鲜血书写的死亡历程。整整三百多个纪元,葬送了无以计数的秩序生命,就连他们自身也屡次死亡又回归,不断重复循环,不断前进,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秩序能一代又一代、一世又一世延续下去。一直到他们逝去之时,秩序已经延续了三百多个纪元,这沉重、厚重的历史进程,怎么可能轻言放弃。
大笨蛋作为起源一系的代行者,也是深得他们的传承,还承接了他们的遗憾、不甘、遗愿——即便起源过哪怕放弃也无妨,他还是没有说过一次放弃,依旧在不断前进。因为他知道,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在“秩序”里,就算不为了所谓的大局着想,也得想想自己的那“一切”,所以,他接过了“代行者”的大旗,只因,越接近根源,越容易达成他的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