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带摸点儿觉悟吧。”钟恒偏过视线瞄了眼被他们带过来的人，认真地点了点头。
“觉悟？”辉一听这二字就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表情瞬间变得更加古怪，又见到这位书生小伙子使劲看向那些陌生面孔，忍不住皱眉，“虽然不知道你们这时候打算……呼。这些人又是哪来的？来做什么的？跟你们一样来体验被混沌糊脸的绝望吗？”
某“九天”之主双手环抱耸耸肩，用下巴和眼神指着他们：“按照你们之前对虚空解析的情况划分，他们是剩下那‘两成’的执掌者。在开战的时候，三分之一躲去了上位面中心，三分之一正在赶着搬家，剩下三分之一在外头受罪，然后现在统统都被汇聚起来了。”
辉愣了一下，带点微妙意思的视线落在这十几号人身上，看着看着就让他皱起了眉。这十来人，虽然都是高阶元始或是巅峰之境，但……丝毫没有那种……就是……上位者、执掌者的气质、气场，也没有高位生命应有的那种……唔，在时间中经历过沉淀的感觉。他们眼神多少有点慌乱迷茫，好像还没从浑浑噩噩的状态里回过神来，跟他对视一眼会忍不住紧张偏头，但是往更深处看去，又能感觉到谨慎、倔强、死志。
很怪异的感觉，感觉像是被控制了一样，自我的意志正与施加控制的人的意志疯狂对抗……不过并没有，他们身上并没有受控制的痕迹，那两种神态，确实是通过他们自己释放出来的——看上去矛盾矛盾的。
嘛，他多少能猜到一点情况，大概知道他们为何会出现这种神态——怎么说都是能走到元始境界的高位生命，本身的本质不可能简单，然而在此时还出现这种怯弱的表现……八成是受混沌影响吧：这两天冥界之主嗷嗷大喊“一展歌喉”疯狂骚扰秩序世界，丫们怕是受了影响。再结合书生小伙子刚刚说的“在秩序世界里重整秩序”来判断，秩序世界受影响的程度恐怕并不小。
他刚把思路给捋清楚，某个表情坚毅一些的中年男子便缓步走上前，一边深呼吸给自己重整精神状态，一边与他对视，镇定道：“我们……该怎么做？”
辉瞄着他，看他终于露出镇定的战士该有的气场时，心里也悄然叹了一声，淡然开口：“做你们自己该做的事情——从始至终都是如此，从始至终，这句话都没有出现变化。”
“正面的战场……如你们所见……啊不对，你们还没见到，不过问题不大，再过三分钟左右你们就会知道了。”辉耸耸肩，“用你们自己的双眼亲眼去见证这件事吧，亲眼去看待即将发生的事情，去认识名为混沌之物，去看看这世间……正在遭遇什么。让你们亲自去见证那些，远比我们费口舌去说要好。”
“嘛，我提前说说情况吧：正面战场肯定与你们没有关系，你们插不上手也帮不上忙，但是其他的……嗯，你们出现在此，想必也知道了秩序世界现在的情况，知道在封锁圈外的秩序世界是什么处境——做好心理准备吧，那迟早会轮到你们的。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混沌会一步步蚕食秩序的力量，直到……最后一刻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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