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面色凝重沉默着:在此所谈论的话题,沉重,像是每一个字都牵扯着数万的生命,仅是切身去感受那股重压就能让自己灵魂都有窒息的感觉。即便那些都只是当年的,对他们而言可以说是历史的事情,听起来,也让人把心给揪紧了。
“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事情与问题,这事情,从始至终都很简单。”源空看了眼面色凝重的众人,表情倒是很淡然,毕竟,一切都已经习惯了。她稍稍想了一下,决定用比较深沉的语气说后续的话:“秩序与混沌二者,便是整个大元界最大的两个‘命运’,身处于秩序,便天生与混沌这一大阵营为敌,就算有共存,也不过体现在极少数的个体与个体之间,而这出现的概率非常、非常渺小。”
“只从整个大阵营来说……不,只从秩序来说,秩序在应对混沌的时候,无外乎几种状况:抗争;逃避;苟活——其中,逃避毫无意义,就像黑暗时代末一样,被我们拖延了数个纪元的混沌风暴,在最后依旧是席卷了整个秩序虚空,一度抱着侥幸心理认为此事轮不到自己的那些世界,终究也是无一幸免。”
“我至今仍然记得,那无数世界被逼上绝路后所爆发的疯狂与决绝,然而……说句最真实的话语:亡羊补牢,为时已晚。于那时而言,已经晚得不能再晚了——此间的战争,没有弥补的机会,因为,因犯错而尝试‘弥补’的举动,也许需要几个纪元的时间才能产生明确的变化。一个时代也就二十个纪元那么长,能有多少个‘几个纪元’去弥补?”
“抗争,则是我们战斗了近九个纪元的核心,从未变过;至于苟活……说的,其实就是战止、受影响而无法消停的情况。”她顿了一下,语气更沉重了几分,“就像,六十纪元开始算到如今的众神界一样——这漫长的近八十个纪元的历史,都是在苟延残喘活着……艰难活着,等待着反击的机会。”
“不只是众神界,当年也有无数世界受混沌侵蚀后,在苦苦挣扎、苦苦支撑。它们中有一部分撞进了我们的视线里,能被我们拉一把因此而获救,但更多的,都悄无声息融化在了虚空中,连曾经存在的痕迹都完全被溶解,消失,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就算昔日的一切都已经消亡,已经隐没,就算,只剩下我们这些残兵败将,也不甘就此让秩序与起源的光辉熄灭,哪怕是时隔几十个纪元,也要爬起来……然后给它们狠狠地来上一口!”她握紧右拳,目光凌厉而摄人心魄,“我们一直在等大笨蛋归来,因为……他是我们的核心……不是整个秩序与混沌战争的核心,而是,属于我们的,只属于我们那一时代的核心。”
“就是没想到,情况有点糟糕……”她嘴巴嗫嚅了一阵,苦叹出声,“如此情况,我反倒是不想他再扛着大旗前进了,想让他安生休养一段时间,但……没有办法,没有更多的选择,此时此刻即便仓促,即便时机不对,我们也只能撑起大旗冲上去,死战不休。”
“就是这样一种情况而已——无可奈何,无法选择,不想坐以待毙,于是抗争,无止境地抗争、战斗、战斗、战斗、继续战斗……直到把自己都打到完全溃散为止。”
“没有那么多的为了什么……只是单纯地为了能活下去而已——为了我们的世界,为了我们的未来,为了我们的……‘永恒’。”
“这同样是混沌的‘理由’,所以,它们会一而再再而三冲击秩序,在秩序的无数生命不知道的时候,在无数生命不知道的角落里,一次又一次掀起风暴,意图摧毁一切。到最后,谁也无法逃离,谁也无法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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