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闹腾的武人们瞬间寂静,各人纷纷折返本位,厅堂里鸦雀无声。
郭宁站在堂中,环顾众人,忽而自失一笑:“今天我心情很好,方才向大家讲了话,许了愿,见到大家欢悦,更让我格外快活。结果当场就遭人羞辱,我这张脸,都被打肿啦。”
闻听此言,史天倪首先出列。他按剑昂首,大声说道:“请问陛下,出了什么事?我听说过主忧臣辱,主辱臣死的道理,谁敢羞辱陛下,便是咱们大周数十万将士不共戴天的死敌!”
他话讲完,耶律克酬巴尔出列抱拳:“俺也一样!”
李守正随即出列:“是何人胆敢无礼,还请陛下告知。我愿提刀一行,取他性命!”
郭宁叹气:“这事情说来实在羞愧,是我对不住大家伙儿,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众将一再固请,郭宁才说出了其中缘故。
“南朝宋国广南一带的海上,忽有海盗猖獗,多次攻劫我们的船队。周客山那边统计了数字过来,两个月里少二十几条船,损失合计,大概要在两百万贯。”
北京路的附从军们,大都世代屯驻草原东部,其首领也都是这一带的豪强出身。此前石天应所部的黑军陆续跟随李霆开拓秦陇,其余各部仍然留驻本地。
这些人跟随郭宁以后,颇有乘船渡海或者长途奔袭的经历,但乍听宋国、广南、海上、海盗,依然心里一抖。抖过了,随即听到损失两百万贯,又无不骇然。有脑子活络点的,立刻又算到,两百万贯的损失,放到大周这边承担的,便是一百万贯,是今年预计红利的六成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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