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样勇猛,人的体力总有极限。适才厮杀时精神百倍,这会儿他忽然就感觉,疲惫如潮涌袭来。
将士们也大都如此。
骆和尚在城楼上呼喝着,按着他的指示,将士们开始搬运尸体,免得尸体堆积在城门处,挡住通道。另外还得收集甲胄武器。
不过,大家都累了,做事情难免敷衍。一具接一具的流着血的尸体就被胡乱堆在城门后的角落,乍看上去,像是以前在乌沙堡过年时,长辈们抓回来加餐的野生黄羊,或者剥了皮的兔子。
虽然人已经死了,但血还得流好一阵才会凝固,所以鲜血从尸堆下面不停的流淌出来,往城墙下方流淌的血慢慢洇入砂土,往道路方向流淌的,顺着道旁石板上的花纹,流出了精美的红色图案。
将士们的脚步踩踏过去,发出啪唧啪唧的声响,再可怕的场景也不是没见过,并没有人在意。
有个脸带刀疤的牌子头扛着尸体过来,脸上还带着微笑。他看到郭宁坐在一旁休息,随手将尸体扔下,尊敬地行了军礼。
靖安民又来了:“六郎,六郎!”
郭宁疑惑地看看他:“怎么了?”
“城楼上头,有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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