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岸上的壮丁们,仍然发出沉重的号子声,努力拉纤。粗糙的绳索深深的勒入他们的肩膀,可见他们都已经用尽全力了。侯忠信看得明白,这些汉子们的动作和真正的纤夫大不相同,他们都是外行,压根就不会拉纤,他们只是想为船队尽一点力罢了!
他们卖的力气,已经远远超过此前收钱时答应的程度了!侯忠信真不知道他们会如此努力。怪不得这几年来,经山东往北的海上商路如此兴旺,一定和山东人的人品有关系吧?
都说山东这地方民风淳朴,真的名不虚传!
这样一股力量,如果能被大宋朝廷所用,一定能帮上大忙的,就算大宋朝廷不用他们,我侯忠信,也要找机会大用他们!
侯忠信大步走到纤夫队列的最前头,一眼就看见自家最熟悉的两个年轻人,当即大声唤道:“忙儿!醒哥!先歇一歇吧,喝些酒,暖暖身子!大家也都歇歇!不必那么赶的!”
山东人于忙儿还在努力拉扯,绳子已经把他肩膀的衣物扯散了,好像也不在乎。而祖上据说是中都人的余醒听了侯忠信的言语,立刻就叉手叉脚瘫倒在地:“啊!侯相公,侯太尉,我确实不行了!”
侯忠信哈哈大笑,亲自倒了一碗酒给他,又连声招呼其余众人:“来,来,都来吃酒!这是丁学士赏赐的好酒,还有饼,我还给大家带了一只鸡!”
好官儿!好大手笔!给一只鸡呢!
不提壮丁们心里蔑视,嘴里咽唾沫的声音,简直要汇聚成咕咚大响了。
这些壮丁自然不是寻常的壮丁,而是前些日子郭宁专门颁令,从定海军各部召集的精悍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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