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暄的说法乃是懈可击的官方立场,他身为郭宁的老战友,自然默契十足,正配合着摆姿态呢。
彭义斌这一句大嚷出口,诸将可都愣住了。
你这厮真是改不了的贼性子啊!这话私底下说说罢了,何必公开宣扬?你看看你作死的样子!
正尴尬时分,旁边耶律楚材哈哈一笑,打个圆场:“使者莫逞口舌之利,咱们说正事。”
宣缯点了点头,只当两个怒喝的武将不存,继续道:“不过,史相公对众人说,大金自有正统传承,前代大行皇帝的太子殿下,如今正中都为君。论如何,开封的遂王都没有自立为大金皇帝的道理。正如大宋同样有正统传承。大宋的储君乃是荣王,论如何,也没有更换的道理。”
耶律楚材旁道:“我听说,荣王与史相公有师生之谊?”
宣缯也不隐瞒:“正是。”
原来史弥远之所以掌控南朝权柄,有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他曾任资善堂翊善,为宋国的皇子讲授学问。宋国的储君和史弥远非常亲密。而史弥远的政敌们因为这份亲密,最近几年时常朝堂涌动易储的暗潮,两厢多有对抗。
史弥远以大金的帝位传承,拟之以大宋的帝位传承,那便是踏稳了史弥远一党不可动摇的政治正确,谁也不能反对。皆因一旦反对,就很可能被敌对之人利用,成为本方一系列主张崩解的开始。
“原来如此,不愧是大宋的宰执……那么,史相公又何以这么快就说服了朝堂上的谋臣高士?”郭宁很感兴趣地继续问。
宣缯轻笑两声。
今日是他第一次见到威震北方的周国公郭宁,只觉郭宁面上略显风霜之色,好像比传闻中二十来岁年纪要老几岁,但两眼明亮异常,即便端坐,也有英武风范。而他言辞的干脆利落,又显得他果然如传闻那般,是崛起于疆场的武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