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郭仲元道:“南朝不会为了我们全力牵扯金军,淮南方面应该还有两个都尉随时会到,五日之内,陆陆续续取齐的,怕有三四万人。”
韩煊沉声道:“十三都尉所部回来三四万人,不算少了。开封城里至少还能抽出数万人。”
郭宁捻了一枚野果手,待要摆代表开封的方框内,又摇了摇头:“开封城里莫说数万人,把男丁尽数扯出来,能有十数万人、二十万人,但这全都是虚头。那么多的汉儿,开封朝廷敢信么?敢用么?”
他把果子拿到嘴边,咬了一口,酸得咧了咧嘴:“这几日里,我驻陈留不动,正是要让我亲自抵达的消息开封城里慢慢传播。或许到了某个时间点上,开封的百姓们,反而能够成为助力,亦未可知也。”
“原来如此。”
时间已经到了七月,郭宁所部从出兵到进抵开封,前后二十多天过去了。这一场事前毫征兆的突袭,行军距离极长而动兵的范围极大,堪称快如闪电,战果更是辉煌。不过,到了此地以后,郭宁反而不急了。
他这两年书甚勤,尤其兵法最多,素日里很喜欢兵法中的一句话,叫做“善战者,其势险,其节短”。皆因他过去数年东征西讨,几乎每一次都天然地符合势险而节短的定义。
兵法里又说,善战人之势,如转圆石于千仞之山。便如此刻,定海军已经通过短促而勐烈的行动取得了优势,但逼近开封以后,便需千仞之山上再度蓄势,以求反客为主,等待下一次短促而勐烈的行动。
而下一次行动的目标,便是摇摇欲坠的开封朝廷了。
这上头,开封朝廷也是倒霉。
大金立国以来,军事政治经济地位上,采取的是先女真、次渤海、次契丹、最末汉儿的政策,对汉儿的残暴压迫可谓罄竹难书。大金国的百年基业下,压的是汉儿如山尸骨,如海血泪,诚非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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