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说:“所以要等,你的眼光要放远点,心胸也要宽点。”
佟志没有立即回答,两个手掌绞在一起,用力地搓了好几下,最后长长的出了口气说:“对,我没你看得远,也没你的胸怀。我他妈是遇一次事就泄一次劲。就像一条狗,用绳子拴着,往你前面扔一块肉骨头,让你看得见,却吃不着,隔天后,又扔一块。起初还能狠狠地叫两声,到后来,连叫的劲头都没了。我第一年就比武拿了个三等功,服役期满的时候考不上军校我不怨别人,那我转士官,我继续争取。到了第三年,我又拿了个三等功,我去问,又说不是二等功要等。好吧,我等。第四年,我拼命练,又参加全军比武,拿了第一,这回给我个二等功,我琢磨着,总可以了吧?结果那年又说军校改革,暂时冻结直接提干。第五年,改革完了,不冻结了,又问,说是比我兵龄老的不少,让让人家,反正你二等功在手,早晚的事。到了第六年,我想着总可以了吧?改编,大队并成旅,我特么的又合并到这边来,一切又耽误了,第七年,呵呵,跟我说年龄超了……”
庄严默默听着这个倒霉蛋诉着苦,也不说话,只当听众。
到临了,佟志提起头看着庄严,看了许久才问:“旅长,你觉得我为什么那么生气吗?”
庄严问:“是因为提干?”
佟志摇头:“提干对于我来说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说到这里,眼圈忽然就红了。
“我是想留在部队里,我喜欢这里,我想在部队里干一辈子,可是我如果不提干,再过一年我就要滚蛋了,我接受不了……”
讲完,把头埋进手里,久久不语。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屋外,一直站在门边侧耳倾听的高鑫挪开了脚步,走到一旁,望着远处的靶场,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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