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一天晚上,余醒问他想不想回去继续上学,他当然想,可上学会离开他,他又没那么想了,所以他收着说:“还好,我学习不好,家里人也不会供着我白白念书。”
他说的是真的,他们不会白白供一个什么都带不给他们没回报的人读书,他也不想再去求着他们要那点钱,他记得过得最艰难的时候,也没向他们要过一分钱,他们也没给过。
他心中有一条非常明显的划分线,把他和家人完全划分开,他始终觉得张宪和李娴不像是他的家人,他对他们有着强烈隔阂感。
只要一得到他们的好处和付出,就会让他觉得他是走在路边拿着随便一个陌生人的金钱,他不仅不安,还要担惊受怕,想着到底要哪一天还给他们,才不会欠着他们。
他与他们之间,不像他们欠着他,倒像他欠着他们。
毕竟有谁会心安理得接受陌生人的馈赠。
过年前的李娴终于打来电话,催着他回家过年,说张天和张苏都已经学校放假回去,你那边到底什么时候放年假。
其实他们这里只有三天的年假,很短他大可以为了省心不回去过年,但他还是想回去,他已经很久没看到姥姥姥爷了,电话他也没打过几通,不是不想打而是不敢打。
在外面工作他的情绪经常性不安定,因为他心底最软的地方在放着牵挂的姥姥姥爷。
每次他跟他们通电话的前面都能正常的聊天,却经常性因为他们苍老的一句想念的话,或者问他什么时候回家而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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