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娴转转悠悠，在院子里忙活完，抽空看他，还在哭。
在他连续哭了三四个小时候后，李娴看他一直不上楼睡觉，下来喊他一声，看见他还在一个人愣坐着无声的流泪。
她气不打一处来，一生气就会露出恶毒的目光，眯小眼睛，指着他的鼻子，“张希！你还在给我哭是吧！你想干什么！你是想找什么事！你也来故意折腾我，不让我好过！你们全家是不是都不让好过是吧！”
她拔高的声音引来了舅妈围观，舅妈在楼梯往下看了一眼，哎哟着，“还在哭啊？这么能哭，啧啧，不就是说他一个大专，你看看他，还在哭，这都不能说两句了。”
李娴赶紧赔着笑脸，“没事嫂子，屁大点事，他在这丢人现眼的，你们别管，赶紧去睡。”
张希水肿到睁不开的眼，瞥了一眼，缝隙里看见舅妈走了，他缓慢的转回头，李娴难掩嫌弃的看着他。
“你说你今天是有毛病，来你说，你是又想找什么事！”
张希听见她刺耳声音的那刻，已经在应激性的头疼，他的脑子里都是回忆，一幕一幕，这么多年，李娴所对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都在他眼前重现。
最近一次，他记得他拎着行李箱回来，当时的李娴很不耐烦看着他，很看不起他的模样瘪着嘴，埋怨他回来的慢，吃饭的时候仿佛听出舅舅舅妈贬低挤兑他的话，反而一直在迎合着他们说话，一起嘲笑他。
他还是不敢去确定她的意思，声音哭的喑哑，梗涩又艰难的吐字，“你……在饭桌上吃饭的时候，你的意思是嫌弃我学历低吗，跟他们，认为的一样。”
她先不承认，“谁说我嘲笑你了，说说你就是嘲笑你了？”后她又承认，“本来就是一个大专，还不让说了，你看看你姑姑家的孩子，人家高中三年没有歇过一天，用功读书，人家二本，你小姑没操心她过一天！人家聪明，就算不好好上课照样上本科，她那个大儿子也是懂事学习，上了一本，你到了就比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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