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想生气,想着算了,没什么用,他没表现出什么反应,习以为常的在同学松脚后把书用袖子擦擦脚印继续放在桌子上。
张希其实知道,反抗一下当然不会死,但是反抗了,然后呢。
担心的会是他瘫痪的姥爷,越来越难以自理的姥姥,发疯的李娴,和会被骂到狗血淋头的他,张天肯定会在旁边说风凉话,说不准他激烈的反抗而打不过获得一身伤痕,再被老师打电话告知家长,然后舔着脸去找他李娴张宪要钱治疗一向被他们视为麻烦的身体……
这对他来说,百害而无一利,他干嘛不忍,还是要忍,他更不是好学生没有聪明的大脑,老师断然在发生冲突时不会维护他,他也不是身强体壮,更别提混混一般反抗,他根本打不过那些人。
张希脑子不笨,他看过学校里很多学生打架的现场,矛盾激烈,失手错伤,满地的鲜血……他不想任何人担心,他也不想经历痛苦再躺在病床上,他只想健康简单的活着就好。
他以前记得他很在乎别人异样的眼光,可现在想,异样又怎么了,他现在这样,还能怎么样,最差又是什么模样?
他这么一个垃圾又什么都不是的人,最差还能活得像条狗一样吗,他讥嘲的笑,像是一柄嫌恶的长/枪,尖口对向是不得人喜欢的自己。
他在乎的也许只有在晚上会准时打来,或者他打去电话的生活。
他过得越来越苦闷,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周六日返回李娴的家中,他都愈发承受过多的精神压力,他很压抑,放在那些人来说,阴沉的像个鬼,晦气又胆小。
他像是被拴到原地打转行走的狗,焦灼难安,他所承受积攒的压抑气息在身体不断回转,他在着急寻扎一个出口,可他目前只能原地打转,他觉得迟早有一天他会被这些东西压垮了精神和身体,或者他会像充气过多的气球,总有一天会爆裂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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