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宜魔尊却忽而轻笑出声,打断了见欲使进一步的推测猜想,那笑声愈转愈高,回荡在宽广的魔殿之中,却不似是有何喜悦,亦不似是发觉有何可笑,声音并不过分尖薄,却分外令人心中发颤。
只突然间,那笑声戛然而止,六宜魔尊冷下面容,那极秾丽的容貌却无损他之威严,只冷冷瞥下眼,见欲使便觉冷意自双腿泛上,几乎再难站立。
而他的确亦再难站立。
重重摔至赤色玉砖之上时,见欲使才发觉其上金纹模糊,是为新鲜涌出的血所模糊了,他扭过头,直至此时,还未感觉出任何痛感,便见两条从大腿中段斩断的肢体露出两个平整无暇的肉色断面,肌肉纹理血管骨骼错落分明,接着才有血液丝丝缓缓从断面中涌出。
他猛然咽下因突入起来的疼痛而将欲叫出的惨叫,只哑哑道,“卑使资质愚钝,猜测的不合理,令魔尊见笑了。”
六宜魔尊只又看向角落中另一人,“意欲使,你觉得呢?”
角落中人一身血色红衣,霜发高束,抱剑依着另一根金柱立着,此时听得魔尊所言,只冷冷瞥向见欲使一眼,接着眼角染上冷冷邪意,
“魔尊既问我之意见,那自然是让见欲使继续回答,多说多错,再斩了那他那双手,再剜一次他那双眼,才是最好。”
六宜魔尊不以为怒,意趣盎然,“看来,唯有见欲使再牺牲牺牲,意欲使才愿为本尊解解惑了?”
立于六人中最前方之女魔,扭头看向那因断腿摊倒在地的见欲使,接着狠狠瞪了角落中仍抱剑而立的意欲使,
她接着转回身,语气虽是恭谨,双目却直视六宜魔尊,并不显怯意,
“尊上既然开口问意欲使,看来此事大抵便是四尚宗之人所为,只不知是那时衍之另有所得,撕毁合约,亦或是四尚宗中与他敌对者,从中作手。既是如此,对方大抵有备而来,与其让见欲继续在地上躺着,尊上不妨让他快些再造出个能用的傀儡,为我等破除封印之工作再行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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