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有何值得忌惮。”舍子殊站直了身子,缓缓转过身来。她拍了拍手,又将衣摆上挂着的花瓣儿都抖落下去。“我已经知道了,她的埙在水无君的手上。只要我吹曲子给她听,她便会回来了。”
“荒唐。”
朽月君虽这样说,心里却觉得她并不是干不出来。他斟酌一番,又说:
“你若要找水无君的麻烦,便是要与那位大人作对,我可帮不了你,更别提你这惹是生非的目的。不过,你既然是想让她活过来,那么她算得上是你的重要之人了?”
“既然一起生活过一段时日,总觉得世上少了她,有哪里不太对。”子殊幽幽道,“即便她大约此生也不再会与我相逢,我但凡是知道了她已不在人世,就有种‘不该是这样’的感觉。这样的事,与我设想的不同,我便该将这一切还原。”
“你说的不像是人世,”朽月君说,“只像是,你认知中的人世。”
“有何区别?”
看她的神情,简直单纯到显得烂漫了,朽月君竟不知如何回答。他想了一阵,说:
“那么,那个叫忱星的女人呢?倘若死的是她,你会做同样的事吗?”
“会吧。但现在,你得把那个叫怨蚀的刀借给我。它在你手里吧?”
她的语气仍是那般轻描淡写。
对话就此结束,舍子殊轻飘飘地离开一串红的花丛,不知要去什么地方了。哪怕她此刻就要去找水无君的麻烦,朽月君也不想阻拦。他还有别的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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