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萤终于缓过劲来,她拎着剑跌跌撞撞朝着兄长跑去,伸手去拥抱他时才丢下了剑。寒觞似乎恢复了许多,可能在他看到妹妹的时候,意识就已重新趋于清醒。聆鹓有幸看到,那将剑递出结界,而转瞬便被接走的动作有多么行云流水。这等配合的默契,似乎成了刻在兄妹两人骨子里的东西。当短小的鞘吐出长而锋利的剑时,聆鹓猜自己眼睛都直了。她还从来没有想过,世上还有寒觞之外的人将它抽出来的场面。谁都没想过。
寒觞虽然是那样疲惫,但他还是抬起了手,轻轻抱住看似脆弱的问萤。谁曾想这双纤弱的手臂,就在刚才用一柄长剑贯穿了什么人的头颅呢?但不论如何,她平安无事地归来,二人为重逢而相拥,这是值得庆贺的。
“是了,你输了。”
谢辙提着剑,站在无庸谰的面前。他还在缓慢地消散,距离这人形的姿态彻底消失或许还需要一段时间。无庸谰没有任何抱怨,他只是慢慢抬起眼,安静地和他对视。
“也许我输了。但输了,从不代表错了。”
“我相信你知道成王败寇的道理。不过,你本就是世间的恶理,沦落到如此下场是命中注定的事。分明有好的头脑,却只为满足一己私欲;分明有便利的权力,却只是拿来滥用。如你所说,没有偶然,只有你失败的必然。”
“还真是会现学现卖啊。只是……你当真以为,这场游戏里,有什么所谓的王么?”
“我倒也不觉得自己是。”
“是了,你也输了。”
“……”
谢辙不知该如何反驳。对他而言,和伙伴们活着回去就是他最大的愿望。或许有些贪心了,但他一个人也不想失去。就目前而已,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可能无庸谰说的没错吧,他就是不敢真正直视那些江湖病痛,人间疾苦。他才在看不到的地方无声地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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