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肯定是你吓的狗。”
“不跟你一般见识。”
姑娘的小屋果真就在附近,没走几步路,路边那个修理规整的木屋就是。而且外面的羊圈里还有防水棚。她说这地方多雨,就给这十几只羊也修了棚子。进了小屋,她点上灯,很快从抽屉里翻出一筐药。她还拿来一块湿布,让黛鸾坐下,把被咬的腿踩在凳子上,自己蹲着,帮她把残留的药洗掉。
“乱用药是不行的,这得先解毒,不然都白搭。附近的毒虫多数都是特有的,适合的解药,也只有本地的材料能做出来。”
姑娘帮她洗好擦干了浮肿的皮肤,用指头蘸了一种橘红色像胭脂似的膏药。说来也很神奇,药膏清清凉凉的,一碰到包包上就不痒了,只是还肿着,说是要过一阵才能消。她把湿布重新洗了洗,拧了半干。黛鸾趁机使劲弯下腰,去闻那个药的味道,有点像生地瓜断面的清香。姑娘把干净的布轻轻缠在她腿上,说敷一会,让药渗进去好得更快。
黛鸾留意了她的手,很粗糙,还有些茧子,一看就是常干些苦活的。想到进门前那些整齐的木棚,她觉得很厉害,自己虽算不上十指不沾阳春水,但也笨手笨脚的。
姑娘叫玉亭,亭亭玉立的玉亭。
“嗨,叫我亭儿都行”她把那个儿化音读的很重,“大家都这么叫我。”
“看起来,姑娘一个人生活。”
山海环顾四周,虽然这间木屋修得挺宽敞,但也只是针对一个人而言。五六个人都挤在一起,就显得逼仄许多。
“是啊,我一个人住来着”她毫不避讳,“小时候家里特穷,我哥哥姐姐太多,爹妈就把我卖到府上当丫鬟去了。听我这口音,明显是北方人儿啊。”
山海也说不上来,毕竟还未真正见过一个土生土长的当地人,但她被玉亭姑娘的话感染了。明明是很沉重的话题,在她口中说出来,就显得无比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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