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聆鹓再回过头,发现朱桐姑娘没有跟进来。不仅如此,那道帘子也不见了,背后又变成了平滑的石壁,上面的苔痕也十分完整,不像被破坏过的样子。
“你来的比妾身猜的更早。”
那女人转过身,一只青蓝灵蝶掠过她的眼前。她的声音悠扬且空灵,不像是她在几人面前说话,而是声音从更遥远的地方传来。她身上的织物看着就很昂贵,色彩过渡不知是怎么处理的,像黄昏时节从东到西的天空般自然,只不过是冷色调的。从雨雾朦胧的远山般的袅袅青绿,到深邃暗沉的夜海般的幽幽深蓝,几乎囊括了二者间所有能变幻出的颜色,或明亮或暗沉。轻飘飘的布料与沉甸甸的银饰相得益彰。她身段修长,手臂从银白如星辉瀑布似的长发间伸出来,也如凝脂般洁白,大概因为她终日不见阳光吧。
她从那个方向款款而来,头上插着的步摇轻轻晃动。那是点翠吗?看上去和她本人一样漂亮。这种予人窒息般美感的人,就是传言中殁影阁的真正主人吗?
叶聆鹓见过美人,但没想到人还能生得这样美。这种感觉又与先前陶逐姑娘给他们的感觉不同。没有脂粉味,没有花果香,只有一种寒淡凛冽的气息迎面而来。她不俗不艳,不娇不媚,像是不属于尘世间的女子。若说陶逐是一朵绚烂的花,皋月君一定是精雕细琢的足够以假乱真的灵石之花,后者的生命力比前者更真挚动人——虽然二者身份悬殊,拿那种人和她比较也太过失礼,但他们也确实想不出近期见过的其他美人了。连寒觞也略微晃神。他见过的美人比聆鹓多了太多,甚至自己也变过,但比起化形术所含带的魅惑的法术,她干净清澈,远不是别人能比得上、学得来的。
谢辙倒是不为所动。难道所谓的静心之法这么厉害吗?寒觞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他,真心怀疑此人庙里待久了,身上有哪些部件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见过皋月君。我在收到睦月君来信的时候,便在安顿好母亲后立刻出发了。虽然心里想着一刻也不能耽误,但一路走下来,还是遇上了些麻烦,我也有……多管闲事的时候。”
皋月君缓缓点头,道:“你做事倒是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又心怀天下,说不定当真是驾驭风云斩的好料子。”
“风云斩?”
叶聆鹓呆呆地反问一句,忽然发现谢辙和寒觞都愣住了。谢辙还没说话,寒觞就抬高了声音道:“是、是上一任水无君所铸的六道神兵之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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