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理解本身。
“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一个……许可。长久驻扎在你思想中的许可。现在我法力很弱,甚至不能扭曲你的意愿,强行挤进你的精神——但无所谓,这正能表明我是真诚的。”
“真诚?”楚天壑有些莫名其妙的不甘,“你甚至没告诉我你什么模样,又是什么。”
“好吧,如果你想看的话。我的真身长眠于地下……等你离开这里,精力充沛地回来,我会告诉你探视我的道路和方法。在那之前,我只能给你一个投影。不过你要知道,这不是我本来的面貌,而是你自认为看到我的样子——你心里的样子。”
说罢,楚天壑感到自己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朦胧的白雾从眼睛的轮廓涌到中间,这并不是黎明本身,他知道,有什么东西被映在眼睛上了。周围的景色混乱、扭曲,只在黑夜里泛出缕缕红线,像亲眼见到眼球的血丝。中间的影子缓慢地成型,化作他所能辨识的模样。
灰白枯槁的长发像是在沙石上被暴晒多时,柔软却易碎地飘散着,在视线中完全展开。皮肤也如死人一样,像是他曾见过的、鲛人脱水后的那层蜕去的外壳。它——他的眼睛红得像血,面部溃烂如剖开的赤色尾鳞。
红得像花。
红得像火。
红得像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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