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涯飞快地朝上跳跃、奔
跑,他的速度甚至比睁着眼时还快一些。在音乐声中,他身上的一切伤痛都变得无关紧要,一种特殊的灵力从刀的内部散发,缠绕在他的手上、腿上,给予他源源不断的力量。
这刀好像……有个名字,只是他忘了。是水无君起的还是他爹起的?他不记得了,那时候自己还很小,也只听过一两次,他也没兴趣记住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但名字,名字——总是有渊源的,它不会毫无意义。
他来到了最高点,这个可以睥睨万物的地方,却并不是离天最近的。距离天,天界,天道……随便什么,还有很远的地方。
他要把天拉下来。
像是踏上了一道无形的天梯,他继续朝上,碰触到了一种肉眼不可见却切实存在的道路上。众人看到,白涯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朝着更高处去。有白色的光和黑色的影围绕在他的周身,不知究竟意味着什么。
耳边那男女交叠的声音一刻也不曾停息。有时是咒骂,有时是哀鸣。但那到底是什么意思,谁也不知道,或许是属于天道的语言,所谓“神”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但那不重要,语言不是共通的,但情感是。现在,它们逐渐凝结成有气无力却清晰无比的人类的语言,深刻地投射到离他们最近的、白涯的心里去。
“死……去死——去死吧,你们这群蝼蚁,这群不可理喻的、低贱的生物。你们该死,生来就该死,你们不配得到任何神明的帮助,也不配沐浴任何神明的恩泽。破坏人间一切草木,驾驭人间一切鸟兽,轻视、斩断我们的感情与连接,自以为高高在上支配一切——你们所认定的我们有何区别?你们该遭到天谴,天神大人理应降下惩罚。你们要付出代价……”
白涯只觉得吵闹。
“好像是没什么区别。”他在心里回答,也不知回答给谁听,“不过,我只在乎到底是不是你们杀了我爹。但你们好像已经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了。无妨,你们也不必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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