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便安生看着,你们懂什么,只会嘴上放炮!当年那个人,你们一个个全忘了么!”
他毕竟是个已修出人形的妖物,气沉丹田大喝几句,让喧哗中的人们听见,不算什么问题。察觉周遭骚动有所平息,祈焕咧了咧嘴:
“他说的当年,就是你爹吧?不知道老爷子在这儿待了多久,这么几年过去,还是积威不减啊。你说要是令尊来了,那可不是没咱啥事……嗯?老白人呢?”
他身后是霜月君,百无聊赖地面对擂台发着呆。他目光聚焦了一瞬,看了祈焕一眼,摇摇头,又神游天外,只等比斗开始了。
“没留意。”声寒淡淡一笑,“解手去了吧。”139
下一刻,四周爆发出激烈的喝彩。
裁判都还没在台下落脚,君傲颜陌刀一甩,提步冲向擂台另一端,其势如虹。君乱酒的气势有过之无不及,他发步晚,却还要快上一线。他们手中的锋刃折出寒光,太阳在一点点下沉,兵器却在一寸寸上扬。
擂台正中央,两人各执长兵,轰然对撞。
金戈相击,炸开刺耳的震响。傲颜和君乱酒都不禁一声怒喝,在巨力下,他们皆被震得齐齐一退。没有片刻喘息,没有半个眼神。父女俩再次挥动兵器,运起拳脚,如陌生人、如仇敌般,不留一丝情面,朝对方杀去。
君乱酒使的是一杆长枪。枪杆漆面上尽是细碎的磨损,乌红的色泽有如饱饮敌血。枪头虽也密布划痕,却保养得当,仍是寒光凛冽。长枪与陌刀本都不是近身搏斗的首选,可就在这擂台方寸之间,他们将各自长兵挥舞得虎虎生风,挑劈抡刺,尽数向对方招呼,也格开兜头盖脸的泼风利刃。而随之袭来一拳一腿,他们无暇顾及,也无意躲避。只要不能废去自己的战力,伤痛不过是战斗中必不可少的代价。
兵戈交击,铮然鸣响,把局外人的沸腾呼喝全都搅碎。他们本也不会听进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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