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焕又有话憋在嘴边,吐不出一个字。他不知道白涯是否清楚,确实有这种方子,让孩子变成寄生虫似的东西,吸母体的血,活脱脱是个催命鬼。但这种巫术,也需要被附生的人同意才能生效。如此凄凉的故事,不论说给谁,都会令人唏嘘不已。
他杀了他母亲。这话并不好听。
不如说,他母亲将刀递给他,然后自己撞了上去。
祈焕没有再想下去。他转过身,将手放在君傲颜头上,现在似乎凉了一点,但相对正常人的体温而言还是很热,只是没之前那样夸张。
“我摸过,反复好几次了。”
“……希望快点找到城镇,越大越好。”
祈焕重新睡了下去。他做了个混乱的梦,梦里有睡前提到的妖怪,也有他们遭遇过的夜叉。除了妖怪,也有人;除了两位友人,还有家里的人。在梦中,君傲颜康复了,但自己的病还是反反复复,是落下病根了?父母居然也出现在九天国了,带着他的哥哥姐姐们。或许是做梦的原因,他并不觉得震惊。可他并不想见他们。于是几人一直在找他,追他,他也一直在躲藏,逃跑。珍奇的异兽与异花在梦中层出不穷,他无法确定现实中是否见过——至少在九天国见过。祈焕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因为这些事太顺理成章了。一切都没有关联也没有逻辑,他只是顺从剧本的安排,反抗,挣扎,却不肯定抗争是不是剧情的一部分。
当他睁开眼时,天已经亮了。
白涯没能把他叫醒,还是压根没有叫?夜晚明明很冷,他醒来时却满身的汗。他坐起身,额头上顶着一块湿漉漉的破抹布,热乎乎的。但自己并没有发烧才是。
“你……”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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